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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谭桂林:评汪晖近期的鲁迅思想研究
    文学 2012/10/15 | 阅读: 2109
    近几年来汪晖连续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文,对鲁迅的精神特质、思想特质、鲁迅对20世纪中国革命的理解这三个内容不同而又相互联系的重要问题进行新的解读,提出了"鬼的方式"、"反现代性的现代性"等命题。
  2. 谭家健 :《穀梁传》叙事比论
    历史 2012/12/28 | 阅读: 1521
    穀梁氏、公羊氏是经学家,重在解释《春秋》经义,故事只是为释义的补充而已,因而忽视叙事的完整性和生动性。左氏是史学家兼史传文学家,长于叙事,重视细节的真实性和情节的完整性,解释《春秋》经义只是偶尔为之。
  3. 谭其骧:历史上的中国和中国历代疆域
    历史 2013/01/29 | 阅读: 4540
    我们是如何处理历史上的中国这个问题呢?我们是拿清朝完成统一以后,帝国主义侵入中国以前的清朝版图,具体说,就是从18世纪50年代到19世纪40年代鸦片战争以前这个时期的中国版图作为我们历史时期的中国的范围。我们伟大的祖国是各族人民包括边区各族所共同缔造的,不能把历史上的中国同中原王朝等同起来。
  4. 谭中:谭中教授口述历史访谈(中)
    社会 2013/05/06 | 阅读: 2254
    一个外交官是代表一个政府,因此应该要有一定的政治水平。中国的外交官,在中国一言堂,坚持口径一致的情况下,只能够念熟一套固定的语言,即使是当大使的人也不能改变,因此水平不够。但印度大使就不是,他们甚至水平会比总理还要好,因为他们是像中国过去那样的拔尖的"进士"。
  5. 谭中:谭中教授口述历史访谈(下)
    社会 2013/05/06 | 阅读: 2273
    从过去讲起,在印度也好,在西方国家也好,要了解中国,都有一道障碍,这障碍就是语文,语文的障碍。哥伦比亚大学胡昌度教授说,美国的中国留学生本来很难找到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美国要透彻了解中国就得靠懂中文的知识分子,中国留学生都吃香了。他们不管是反共还是亲共都从心里喊"毛主席万岁"
  6. 谭中:谭中教授口述历史访谈(上)
    社会 2013/05/06 | 阅读: 2729
    谭中不但是"Chindia/中印大同"的象征符号,而且是有血有肉的中印文明结晶,很少看到像他的文章那样把中印文化有机地结合。他是有"现代玄奘"美称的已故学者谭云山长子及事业继承者,从他们的活动中可见谭氏父子两代毕生为增进中印友好与了解的孤军奋战。
  7. 谭中:北大外院讲演综述(共三讲)
    思想 历史 2006/12/16 | 阅读: 3714
    “谭中先生指出,已故哈佛大学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教授提出的“中国中心论”,对西方许多大学产生了影响。费正清抓住“中国”这两个字大做文章,认为从中国的“中”字可以看出,中国人自高自大,把自己当作宇宙的中心,而别的地方是边缘。谭中先生说他2004年参加在台北举办的第十八届亚洲历史会上,就有三位北美学者再一次提起“中国中心论”,后经过谭中先生的提醒,这些学者才知道原来“中国”一词是译名。” 谭中先生祖籍湖南,1929年生于马来亚柔佛邦,1931年至1954年在中国长大。1955年至印度,并在印度获得了学士、硕士及博士学位。曾任印度尼赫鲁大学汉语系主任、教授,英迪拉·甘地国立艺术中心顾问。
  8. 谢默斯·希尼:想念传统的写作方式
    文学 2013/09/01 | 阅读: 1732
    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于8月30日去世。讣告称为自叶芝以来最重要的爱尔兰诗人。2012年他曾接受中国报纸访谈
  9. 谢钢、王宏纬、程瑞声、俞邃等:中印会再打一仗吗?中印建交60周年纪实
    社会 2011/01/26 | 阅读: 1966
     内容提示:中国和印度,一边是龙的后代,一边是崇拜大象的子民,都是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的文明古国,又是邻国,发展过程中有相似的轨迹。因此不光外人会将这两国拿来做比较,中印相互之间,也会特别留意对方的发展。而今年4月,正逢中国和印度建交60周年,凤凰卫视拍摄小组,专程前往这个虽然近在咫尺,但好像我们从未真正了解的印度,去追访我们曾经一同走过的路。 凤凰卫视4月17日《皇牌大放送》节目:龙与象--中印建交60周年纪实,以下为文字实录: 何亮亮:各位晚上好,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过去三十多年来,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国的国力迅速增强,外国对中国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不同,而中国人的自信心不断提高,对外部世界也有了新的看法。中国和印度,一边是龙的后代,一边是崇拜大象的子民,都是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的文明古国,又是邻国,发展过程中有相似的轨迹。因此不光外人会将这两国拿来做比较,中印相互之间,也会特别留意对方的发展。更何况两国在1962年还在边界上打过不小的一仗,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得到解决,这使得中印总是对彼此心存防备。而去年6月以来,在印度和中国的媒体之间,又开始出现了一些针锋相对的报道,使得两国之间的紧张气氛,逐渐升温。而今年4月,正逢中国和印度建交60周年,凤凰卫视拍摄小组,专程前往这个虽然近在咫尺,但好像我们从未真正了解的印度,去追访我们曾经一同走过的路。印度孟买市民:我知道中国是一个像印度一样的伟大国度,中国注定将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印度加尔各答市民:不怎么了解,我们一般在学校里都学印度历史。像人口问题,第三世界国家地位,所以这些问题的确存在,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支持我的国家。印度加尔各答塔坝华人区李万城(印度华侨):我们塔坝华人区,历史大概100年左右。我姓李,名万城,李万城,我是1953年出生的,我是第三代了,我的爷爷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那个期间来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印度,中国人,华侨很少,我爷爷是因为我爷爷的亲戚,我爷爷的表弟,他把我爷爷从国内申请过来的,因为除了我们客家人在那儿,广东梅州市,其实那个地点是山多田少,有力无处用。所以由于自然环境的原因,要飘洋过海。谢钢(印度尼赫鲁大学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时候,一大批中国移民涌入了印度。李万城:以前回到那个初期,到处都是沼泽,很多池塘,到处的环境也非常恶劣,不像现在,现在环境也很差,但是比以前好得多。谢钢:比方说在加尔各答,有将近6万中国移民居住在那里,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商人,他们多数经营类似皮革、开面馆、轻工业或者其他类似的小生意。李万城:制那个牛皮为主,黄牛皮。产品是做那皮靴、皮带、皮包为主,我们有些华人自己加工,自己做皮革制成品,自己出口,销往到欧洲、亚洲国家都有,甚至中国大陆都有。好像那个成革销往到中国香港、温州、海宁都有,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好像我是第三代了,都是祖传的生意。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在中国人方面我可以说是中国人,跟印度人在一起我就是印度人,因为我跟印度人的关系也非常好,我们好像是和睦相处,好像印度人方面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互相帮助,互相解决。谢钢:追溯历史,我们对彼此已经留下了一些印象,比如说玄奘、法显等佛教高僧前来印度或尼泊尔取经。所以,如果你提起这些,唐代的经典文献中的那些佛教高僧们,比如《西游记》,你可以感受到佛教从印度向四周传播开去,并在中国各地乃至整个东亚的人群中,都造就了许多和谐的景象。 两次鸦片战争 使两国之间的关系紧张谢钢:1842年和1856年的两次鸦片战争,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紧张起来,由于历史上的英帝国雇佣了许多锡克族佣兵,他们是在英国军队,或者其他西方军队中的印度士兵,这也在中国人之间,造成了很坏的印象。因为这些人也同样参与了,中国领导层所指的“百年屈辱”。王宏纬(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所研究员):印度在跟咱们建交之前,当然跟国民党有联系了,比如说驻新中国的第一人大使赖佳文,他原来就是驻国民党的大使,当然一转过来就是当现在的大使了。蒋介石和尼赫鲁过去也有交往的,蒋介石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作为远东地区的盟军司令,他曾经访问过印度,而且呼吁英国给印度以独立和自由,尼赫鲁也访问过中国,在1938年访问过重庆,而且在那里主要和国民党方面接待,但是重庆也有共产党代表。谢钢:尼赫鲁本来还想去,访问中国共产党,1935年长征之后的总基地。 抗战时期 印度医疗队柯棣华到中国 象征中印友好程瑞声(前任中国驻印度大使):当时在1939年曾经亲自到中国,当时抗战的时候是到重庆去访问,他而且准备要到延安去,写信给毛泽东主席,说要访问延安,延安欢迎他去。但是后来因为1939年世界大战爆发,他又回国了,因为印度国内的政治问题很多,需要处理,所以没能够去延安,但是他和毛泽东主席都有信件交换。我在印度当大使的时候,在印度的尼赫鲁博物馆里面,还看到毛泽东的亲笔书信。王宏纬:所以尼赫鲁回去之后,就派了一个医疗队到中国来,到延安地区,像柯棣华,很有名的中印友好的象征,柯棣华。程瑞声:当时朱德总司令,作为八路军总司令写信,给国大党尼赫鲁主席,请求他援助中国的抗战,我觉得他还是很积极的。在印度召开了一些群众大会,捐助就是捐钱啊,另外就派了一个医疗队过来,一共六个人,其中有一位就是柯棣华。谢钢:因为不管是中国还是印度,都参与了当时在中国境内的抗日斗争,比如说柯棣华医生,当接到中国方面写给印度国大党的信后,印度方面派了包括他在内的好几名医生去中国,以便为那些在抗日战争中受伤的伤员提供医疗救助。 二次大战后 中印两国开始走向不同的发展方向何亮亮:在二次大战中,中印两国在反帝反殖民统治的过程中,曾经相互帮助。抗日战争结束后,中国陷入内战,印度却在这个时期取得了独立,这两个亚洲最大的国家,随着自身地位和国情的转变,开始走向不同的发展方向。印度加尔各答市民:当我想到甘地,我就会想起一个老人,弓着背,手里握着一根长棍带着眼镜。他向世界证明了非暴力的方法是可以成功的,各种运动像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和非暴力反抗运动,这些运动最终引导着我们走向了独立。1932年1月4日,印度国大党领导人圣雄甘地,发起非暴力示威,要求英国结束对印度的殖民统治。印度加尔各答市民:激进的民族主义的确存在,很多人为了我们的国家,而付出了鲜血。最终,非暴力的运动,把英国人赶出了我们的国家。1947年8月15日,印度脱离英国殖民统治宣告独立。1948年1月30日,圣雄甘地遇刺身亡。何亮亮:印度的圣雄甘地,是毕业于伦敦大学的法律系高材生,曾经担任印度国大党领袖,他为印度的几千年文明充满自豪,对现代主义却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比方说他反对英语教学,认为农村是印度社会的主体,对城市化非常抵触。我们在访问的过程中发现,现在的印度人对甘地虽然褒贬不一,但是有一点却是高度一致的,就是没有甘地带领的民族主义运动,就不会有印度的独立。而尼赫鲁,作为甘地生前的挚友和甘地主义的继承者,他对印度未来发展的期望和规划,大大影响了与邻国中国之间的关系。谢钢:当时尼赫鲁的目光主要集中在社会经济的发展上面,也就是说,他用来投入国防的预算是很少的。因此,当你回顾1947到1962年这段时间,印度的国防开支是非常低的,因为尼赫鲁当时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发展社会经济上。当时印度仍然很穷,甚至今天也是如此,而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通过外交的手段,来与中国打交道。王宏纬:你比如说尼赫鲁在接近独立的时候,写了一本《印度的发现》,就表露出这样的迹象,他说印度将来是不可能做二等国家的,要做有声有色的大国。从非洲的沿岸一直到东南亚这些地区,整个这个地区,印度要作为政治、经济的核心,中心地区。他认为中国不行的,中国人正在陷入内战,只有印度人来干这件事情。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日本战败投降,中国进入内战时期。谢钢:1947年之后,国大党当时立即就希望能与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那么谁将统治中国呢?要不就是共产党,要不就是国民党,不管谁赢得中国的中央地区进驻北京,它就是新德里与之打交道的对象。俞邃(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教授):1950年4月,中国和印度建立外外交关系,这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的。谢钢:从1949年12月到1950年4月之间,双方进行了将近3-4个月的切实磋商,非常严肃的磋商。第一,就是关于国民党的问题,共产党领导着新中国,他们对于国民党留在新德里和印度的那些资产是非常关注的。比如说国民党在新德里有一间办公室,那之前是“中华民国”在印度的大使馆,因此中国的外交人员首先提出的一个原则。第一个问题就是,所有这些民的资产,都应该被转交给共产党方面。那么关于中国在联合国的地位问题,又该如何处理呢?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他们都提出了“一个中国”的原则,这就在他们中间引起了许多困扰。那么在联合国的这个问题上,尼赫鲁政府认为,应该让新中国成为联合国的代表。有第三个问题,就是西藏问题。当1949到1950年间,谈判还在进行的时候,中国解放军已经在为解放西藏进行准备,他们派了几支部队到四川、新疆和青海,也就是传统所称的“安多”地区,并最终解放了西藏。传统上,印度与西藏,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管是在宗教,还是经济等其他方面。从地理上,中国人没有一条道路可以进入西藏,如果一个中国人想要去西藏,他会先到加尔各答,然后到卡林彭,通过乃堆拉山口,最后才抵达拉萨。也就是说,他要绕一个大圈,这就是传统的路线。换句话说,中国以前对于西藏的实际控制并不是那么明确。王宏纬:尼赫鲁觉得过去有英国的干涉以后,有半个世纪处于半独立状态,就名义上是中国的,但是中央政府实际上管不了,尼赫鲁要把它继承下来。王宏纬:实际上麦克马洪线不存在的,因为这个所谓的《西姆拉条约》,是1913年英国就为了向中国扩张向西藏方面扩张,就迫使袁世凯政府同意举行,中英把西藏政府代表加上三方面的会议,在印度的西姆拉召开的会议。西藏当时就希望扩大西藏的管辖范围,西藏的目的是这个,但是当时英国驻印度总督麦克马洪来主持这个会议,他在谈判过程中,就把印藏边界线塞进去了,本来这个谈判没有这个内容的。当时这个中国代表本来草签的,但是国内人民群众知道以后,非常强烈地反对,因为这是丧权辱国的事情怎么行?袁世凯政府即使在那么软弱的情况下,由于群众,国内舆论的压力,都不敢同意这件事情,就下令陈贻范不能正式签字,所以这个条约根本不存在的。你看1950年,我们进军西藏的时候,印度着急了,我们进军西藏,它认为这是它的势力范围,怎么办呢?尼赫鲁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就是研究如何对付中国进军西藏这个问题。在会上同意大家讨论,经过讨论一致同意,一致通过一个决议,要派军队干涉。派军队干涉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向西藏进军,做出这样的决议了,做出决议以后怎么办?要执行啊,然后找国防部研究,派军队啊,后来国防部长就告诉他,现在由于在巴基斯坦,印度向外扩张,跟巴基斯坦争克什米尔,正在打仗,他说现在印巴边境上的压力,我现在抽不出军队来,一定要我抽的话,我就能抽一个营。后来一想这个情报局长一想,一个营,他心想,你去十个营也是白送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尼赫鲁改变了对中国的措施、策略和做法。谢钢:尼赫鲁政府建议,并立刻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如果双方从外交上都正式地承认了对方,那么中国和印度是应该继续讨论边境的争论问题,并清楚地对两国边境进行划界,但这个动作并没有发生。1950年4月1日中印建交,印度是非社会主义国家中第一个同我国建交的国家。何亮亮:我们大家非常关心的中印边界问题,实际上是三段边界,我们来看一下地图。这是西段克什米尔东部的阿克塞钦地区,由中国实际控制大部分,中段的喀喇昆仑走廊地区、藏南地区。藏南地区目前处于印度的实际控制之下,被规划成为印度的阿鲁纳恰尔邦,而把藏南地区与中国西藏其他地区,分隔开来的中印实际控制线,与历史上有争议的麦克马洪线重合。1949年没能得到解决的边界问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中印关系发展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上世纪50年代中印关系达到鼎盛时期苏林德·裘德加(印度尼赫鲁大学社科院教授):孟买是个商业中心,它同时也以自己的电影产业,宝莱坞而闻名于世。但是宝莱坞电影拍摄的是一种梦想,不是现实,它们并不真实地反映印度人的生活,而是反映了印度人所梦想过的一种生活。裴远颖(前任中国驻印度大使):电影是看过,看的不多,就是大家都看到过的那些东西,拉兹之歌吧那个电影《流浪者》,给我的印象就是印度人能歌善舞。俞邃:而且那些歌曲啊,很长的时间,大家都会哼唱。其影响之大,可以说和当时苏联到中国的影片来讲,从那个风格上来讲可以媲美。程瑞声:所以这个是大概是上世纪50年代的叫做中印关系的鼎盛时期。俞邃:我记得很清楚,在建交之后,当时有传为美谈的,就是它的这个大使要拜会周总理,周总理说为什么一定要大使来拜会我呢?我也可以去看望他,所以周总理,当时去看望印度驻华大使,当时在国际上引起强烈的反响,这是过去很罕见的,一个国家政府的总理去看望大使。程瑞声:毛泽东主席曾在1951年就曾经亲自到印度的大使馆去,出席印度的招待会,大概是国庆招待会,还发表了重要讲话,到现在恐怕也是很少有,目前国家主席还都是不去的,最多就是派副部长去。俞邃:尼赫鲁总理1954年来中国访问,我当时作为一个大学生,参加到机场去的欢迎队伍。周总理陪着尼赫鲁总理,从我们面前过,那种很亲切的、很诚挚的关系,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程瑞声:大概我们当时北京,可能有几十万人出来欢迎,可以说是盛况空前。那么紧接着周恩来总理,在1956年4月份去回访了一次,也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有一次聚会就有上百万人参加,都很难想象那么大的规模。到处就是“中印人民是兄弟”,这样的呼声。程瑞声:在1955年的万隆会议上,当时的中国刚刚解放,国际的观察是比较少。而印度呢,作为当时,已经不结盟的国家,它的国际来往比较多。所以在万隆会议上,尼赫鲁总理还是尽了很大的努力,把周恩来总理介绍给世界各国的领导人,而且周恩来总理发表一个著名的讲话的时候,尼赫鲁还亲自上台表示支持,说周恩来讲话是很有权威。所以应该说中印双方,在国际问题上合作是比较好的。何亮亮:中印两大国的人口,加在一起超过了23亿,占全世界人口的差不多40%,因此这两大国之间何平相处,不打仗不仅对两国的和平非常重要,对世界的和平也非常重要。1953年12月31日,周恩来总理在同印度政府代表团,就关于两国在中国西藏地区的关系问题举行谈判的时候,首次完整地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得到了印方的赞同。一年之后,中印两国政府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正式写入了双方签订的《关于中国西藏地方和印度之间的通商和交通协定》的序言中,但这个原则却没能阻止1962年中印边界冲突的爆发。这令我们无法不去反思一个问题,在国际关系中,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去平衡国家利益的需要和国际道德的标准呢?苏林德·裘德加:大概世界上任何一种宗教都能在印度找到,当然,最盛行的主要宗教,无疑是印度教,超过80%的印度人口信奉印度教。最大的一个少数宗教派别是穆斯林,大约占了13%-14%的人口,有些人说有15%的人口,还有一些更少的宗教派别,比如基督教大约只占2%。还有比如锡克教少于2%,还有佛教,在印度一些地区也是很重要的。谢钢(印度尼赫鲁大学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尼赫鲁实际上是一位不可知论者,而不是彻底的无神论,他只是怀疑世界上是否存在,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灵,一位上帝。印度是经常要举行选举的,你必须时刻与你赞同者进行对话,你必须与所有人时刻进行对话,那么作为政党的代表,你必须确保得到这些人的选票。而且同时作为国家总理,你也必须表现得有灵活性,哪怕他本人其实并不信教。谢钢:达赖喇嘛对于萨那的访问,以及他和印度总理的对话,这样一个沉重的组合,就在中南海激起了很大的反响。比如说,他们建好了一条道路,也就是喀喇昆仑高速公路,西边部分已经建好,通过阿克塞钦连接到拉萨。另外,中国共产党信奉独立自主的原则,所以他们就必须控制西藏,因此唯一的方法就是建设一条公路,以便将解放军部队投放到西藏,从而实质性地控制全藏。因此,在1954-1957年之间,他们致力于建设公路,到了1957年,这条路建好了。当阿克塞钦的道路建设完毕之后,尼赫鲁也开始感到紧张,并且开始执行他所谓的前进政策。王宏纬:前进政策,我又不是公开打你,你在那儿有岗哨,我在这儿也有岗哨。甚至我在你背后也建了岗哨,把你挤走。谢钢:这些都是用于军事用途的岗哨,分布在边界地区,他在东西两边建设了大约100多个这样的岗哨,而这又进一步引起了中国人的紧张。王宏纬:这是逼上梁山啊,因为印度不断地这样的蚕食,每天都在杀害我们的边防战士。边防战士据我了解,当时我有些熟人在部队上,火啊,气急啦,我们是干嘛这样窝囊,整天受人欺负,还不许开枪。他打我们,我们还不许开枪,这个战士们的不满情绪确实很大。1959年达赖喇嘛叛逃印度王宏纬:所以他这个达赖喇嘛跑到印度去,实际上印度是支持的,要不他在印度怎么会建立一个流亡政府呢?没有印度政府支持的话,他能干吗?谢钢:我想,导致1962年战争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西藏问题,是达赖逃亡印度导致的,在10月,战争终于爆发。在这之前不久,尼赫鲁在马德拉斯,当时还叫马德拉斯,如今改名为清奈,在那里发表了一个声明,说我们会摧毁中国,在那个地区的军事力量。王宏纬:这实际上美国的大报刊就讲了,尼赫鲁向中国宣战,这很明显的,命令已经下了,就是说印度军队随时可以向中国进攻的。所以当时世界轰动了,尼赫鲁向中国最后通牒,尼赫鲁向中国宣战。1962年10月中印边境冲突爆发谢钢:这很难说,首先,我们缺乏资料,来证明究竟是谁做错了,谁是首犯。穆什昆·杜贝(印度前任副外长):这是国际管辖和建立国际关系的基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很多价值观,都在联合国宪章中有体现,我认为我们总是会需要国际秩序,一个法则,一个建立关系的方式。而这些恰恰提供了所需的基础,但问题就是当你处理一个复杂的问题时,就会有取舍,有艰难的谈判,而这些原则就可以作为一个向导,但仅仅凭借这些原则,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俞邃(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教授):是,有矛盾的。常常我们这样讲,承认一个道理是一回事,根据这个道理来行为、来行动,常常有的时候有脱节的地方。程瑞声:我们在1962年的10月20号,就全面反击了,东线西线全出动了,就把印度打的是落花流水,把这个麦线以南,差不多的大部分的还是收回来了,现在叫藏南地区啊,那时候收回来了。但是当时我们的打仗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这块领土,而是为了要教训一下印度。谢钢:不过我觉得应当赞扬中国军方,他们的行动非常出色。重要的是,中国军方的目标是有限的,主要是为了清除尼赫鲁政府建立起来的那些哨卡、据点,这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当这个目前达到之后,他们就撤退了。程瑞声:打了仗之后呢,就把已经占领的统统地放弃了,而且退了十公里,还退了二十公里,那么印方当然,从此也不敢往前再推了。谢钢:实际从10月到11月是打仗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周恩来就宣布了停火。王宏纬:这次战争应该说是,当初打仗的时候,毛主席说的,有两大目的了,当时进行反击战这个两个目的了,一个是希望取得边境上的安宁,毛主席估计能争取30年的和平安宁,就算可以了。第二个就是希望把尼赫鲁吸引到谈判桌上,现在看来第一个目的达到了,基本上30年的和平。但是尼赫鲁来进行谈判,这个目的没有达到。谢钢:因为中国已经给印度上了一个课,因此是时候,显示出宽宏大量的一面了。那么1962年之后,第一,尼赫鲁在羞辱中下台了,因为他没能打赢一场战争。第二,到了1964,1965年的时候,他就因为健康恶化而去世了。第三,印度民众对于中国的态度变得更加敌对,因此没有进行边界谈判的可能。上世纪60年代中印两国关系陷入冰封时代何亮亮:上世纪60年代初的中国,正处于新中国建立之后的,最重要的建设阶段,但又是艰难的时期。一边是苏联老大哥和中国的分歧日益明显,出现了中苏大论战,苏联专家全部撤回国;另一方面文化大革命又席卷了整个中国,意识形范围内的斗争,一时间超越了一切。中印之间,和平虽然重新到来,但边界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两国关系也陷入了冰封时代。任嘉德(前任印度驻华大使):我是在60到62,就是1960到1962年,我在香港,在香港大学学的中文,学了两年中文。因为从1959年,印度跟中国的关系已经不太好了,所以给外交官在中国的大学,比方说北大,给他们学中文,这样的机会很难。我首先到中国的是1965年,那个时候我在印度大使馆,我当了一等秘书。我呆了3年,从65到68年,当然你们都是很年轻,可能你们在书上可以看到。那个时候中国的情况是非常乱,因为有文化大革命。王宏纬:当时怎么说呢?战争以后,双方实际上开始进入了一个冷战时期,双方互不来往,印度大使,首先自己就主动回去了。因为我们当时等了他,我们还是希望继续有大使关系,还是有交流嘛,边境问题是边境问题,我们还是要发展其他的关系。后来等了一年,咱们看到印度大使不来了,说明他不愿意有大使级的外交关系了,我们的大使才回来。所以双方关系在冷战时期,关系就大大减少了,人员来往,经贸来往,都少了。谢钢:在50年代人们建立起来了这样一个印象,就是中印两国是亲密的朋友,但是怎么突然间就打起了仗?所有这些都为在公众层面提出反华的立场提供了前提,这在印度国会在1962年11月,所通过的决议中也有体现。在这个国会一致通过的决议中,印度明确地表示了,每一寸失去的土地都必须被收复回来,因为大家都已经有一种认知,那就是中国占领了我们的土地,因此这更像是在公众场合下的一种报复。总而言之,我认为中国虽然赢得了那场战争,但是却失去了之后,很久一段时间里与印度的友谊。阿南·帕特瓦尔丹(印度纪录片《战争与和平》导演):1962年与中国的战争,在边境上被中国人击败,这令很多印度人认为,我们必须要在军事上强大起来。1964年10月16日中国成功进行第一次核试阿南·帕特瓦尔丹:印度就更加觉得受到了威胁,我想,这大概是印度在1974年进行核试验的原因之一。1974年印度核试阿南·帕特瓦尔丹:印度在1974年,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而那之后印度政府宣布说,这次试验是为了和平利用核能,而不是来制造武器的。那时我才24岁,我给报纸的主编写信,因为我对我们所选择的,有核的这条道路感到害怕。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做我唯一懂得的事情,就是把我所看到的拍成纪录片,所以我就开始到街头上去拍摄,拍摄那些人们疯狂庆祝的场面,庆祝我们成为超级强国,成为一个核武器的大国。不幸的是,这种场面在每一个制造出核武器的国家,或者成功地进行了核试验的国家中都能够见到,人们总是被误导认为那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印度也没有什么不同,在许多地方,人们都在纷纷地庆祝。阿南·帕特瓦尔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首先制造了威胁,离你最近的邻居首先觉得受到了威胁,于是他们也纷纷做出反应,在几个星期内自然而然地,巴基斯坦也同样进行了一次核试验,这样双方的力量又彻底平衡了。人们这时才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一场反核运动就已经开展了。俞邃:印巴之间的矛盾历史悠久了,由于这个克什米尔的领土争端了,所以,这两个超级大国都利用了这个方面的问题,苏联跟印度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1965年8月初,第二次印巴战争,1971年3月,第三次印巴战争,印度与苏联签订了《和平友好合作条约》从苏联手中获得了坦克,装甲输送车和地对空导弹等武器装备。王宏纬:到1976年双方开始恢复了大使级关系。1976年中印恢复互派大使,1979年12月底苏联入侵阿富汗。谢钢:前外交部长黄华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在他的书中提到,他与英迪拉·甘地当时曾经在非洲会面,那是在多过参加的“不结盟运动”的亚非会议上。他见到英迪拉·甘地,并回忆说英迪拉·甘地,当时很认真地想要讨论关于拓展两国双边关系的问题,而令双方重新恢复接触的最大因素,就是苏联占领了阿富汗。印度对于苏联军队,前进到印度洋地区而感到非常忧虑,因此印度决定要向中国重新开放。而正好那时的中国,也对苏联入侵阿富汗一事感到担心,因此他们也决定向印度开放。于是当时黄华就建议英迪拉·甘地,两国应该举行一次会晤,甘地立即接受了这个建议。1981年时任中国外长黄华访问印度王宏纬:黄华外长访问印度以后,双方开始同意就边界问题进行谈判,这是有史以来印度政府第一次同意,跟中国进行边界问题谈判。 1988年时任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访华1998年印度核试2003年时任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华王宏纬:从1981年开始,当然实际上毫无实际成就。谢钢:在1980年,邓小平会见了一些印度记者,他当时就表示,两国的边境问题就目前来讲,可以暂且先放在一边,留给子孙后代去解决。因为我们这一代人的智慧不够,他同时还表示,中国和印度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创建一个属于亚洲的世纪。印度与中国的相似之处何亮亮: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印度与我们中国有许多相似之处,比方说地广人多,存在巨大的市场潜力,劳动力资源也非常丰富,再比方说我们都为各自几千年的文明而深深自豪。有浓厚的家庭观念,也都有喜欢存钱习惯。而在过去的30年中,这两个国家分别开始了改革开放的进程,尽管发展模式有所不同,但却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让全球瞩目的成就。比方说80年代中期,印度政府就颁布了辅助电脑软件发展的政策,结果在1991年到2002年中的关键11年之间,印度软件业的年均增长率达45%。2004年这一数字达到了50%,印度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软件超级大国”。而在印度人仰望中国经济发展速度的同时,印度也在以一种让中国人惊叹的方式迅速崛起。西塔拉姆·亚秋里(印共马政治局委员):那时在1987年我陪同印共马的总书记,那个时候邓小平已经退下来了,他给我们安排了一顿午宴,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邓小平。在1989,1991,1992,1995,1998,2001年我都到过中国,所以大约每3年我就会去一次中国。中国的变化程度是动人心弦的,因为我经常去北京,所以我对老北京非常熟悉。但是每次去我都会认不出来,因为变化得实在太太大了,盖起了许多新建筑物。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改变,那就是天安门广场和它周围的景观,除此以外的北京在飞速地变化。我记得在1987年的时候,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指着一张中国地图为我们讲解,他说,我们的改革开放先从南部开始,然后到东部,然后到北部,然后到中部再到西部。到2020年,我们就可以完成整个中国的改革,从2020年到2050年,整个国家就会发展成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会得到实现。我想如果你回首往事,令人惊讶的是,整个中国的改革进程,的确是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的。每10年发展一个地区,我想这是人类的一个巨大成功。阿洛克·克里瓦尔(软件公司创始人兼执行总裁):在2001年,我们的一个投资商邀请我们到中国来,并且在移动通讯的平台上,来运作我们之前在印度,所创建的网络竞赛模式。我们的反应是这太令人兴奋了,中国有非常可观的手机用户,而且国内国民生产总值也比印度市场高出很多。所以我们在上海开设了办公地点,很有趣的是,为了开设办事处,我们真的从孟买调了整整一飞机的人来到上海。中国和印度有很多相似和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地方就是中国消费者,和印度消费者的思维模式基本一致。最首要的就是人口特性,他们都是所谓的“30岁以下的国家”,一个拥有着巨大小于30岁的市场的国家,是非常难找的,所以这两个国家都有这个特点。第二点就是两国的国内国民生产总值还处于增长阶段,所以很多消费者喜欢免费物品,他们喜欢花上一些时间,从而赢得一些免费的东西,而在西方市场中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比物品更有价值,所以这个概念就很难推销出去。第三点,所有在印度营业的品牌,在中国都有相同的运作,所以在那些跨国公司像汽车和金融业,他们的品牌所面对的挑战是一样的,那就是如何来熏陶消费者。所以这个问题在两个市场当中,都同样存在,很令人惊叹的是,我经常在做比较,北京就是德里,全都和政治有关的。甚至连它们的天气都是干冷清爽的,有一点雾气。孟买则毫无疑问是上海,是一个港口城市,很喧嚷,它有媒体,有娱乐,有一种做成大事的态度。我在1998年成立了这家公司,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有些古怪和陌生的行动,我来自一个孟买南部的轻工业家庭。我想在1998年,印度内部发生了很多事情互联网突然到来,然后出现了一个叫做互联网连线的东西,由于劳工问题的腐败状况,那时我在我父亲的工厂里,觉得非常地沮丧。作为一个在年轻印度的年轻人,和很多人一起被束缚在一间工厂里面,这个状况令我非常沮丧。具体地说,我从前在印度总是看到很多的宣传广告,而这些广告的经营上大多都是国外的那些,大型跨国五百强企业。如果我可以这样叫它,我的聪明点子就是,把所有的这些已经做好的竞赛资料放在一起,做成一个网络版,叫做“竞赛赢家”。这就是这个网站的功能和原创思想,寻找那些已经做好了的宣传推广素材,然后把它们转移到互联网上,所以要得到注意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而“竞赛赢家”,提供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保证。我们说,我们会去做任何传统广告业做不了的事,我们会创建一个量身打造的游戏,那就是互动,如果他们在一个竞赛上花上三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么假设有两万人,每人花上两至三分钟,这样你就会有一个六万分钟互动时间的基本价值主张送到你面前。那么,老板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如果要在凤凰卫视上,买六万分钟要花多少钱?迪内什·辛杜加(印度辛杜加出口公司创立人):我用5千块钱开了第一家工厂,买了四十台缝纫机,我雇了50个人,那就是印度制衣业的全面展开。我在1971年时加入了我两个兄弟的行列,开始了这家公司,生活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快节奏的,非常忙碌的。我花了一辈子时间,从18岁到现在将近59岁,一直都在这个生意里。我从1979年开始,那时有两千台机器,截至至今,我有三万两千台机器,我从6间工厂,三千雇员开始,而今天我有将近五万人左右的直接下属雇员在这个公司工作。我们为名牌作高价值的时装。如果我比较中国和印度的生意,你会发现中国的零售商是,在制作许多初级的,像黄油和面包一样常见的品牌。如果他们想要做一些特别的东西,有很多增值的东西的话,用我的话说就是做蛋糕,那就得是印度了,这就是我们可以盈利的地方。除此以外,印度在产量上,一直都是非常的灵活,我记得中国曾经拒绝任何少于一万件的订单,那正好就是印度的。这个产业成长的时候,我们甚至很乐意做只有500件的订单,这就是小公司在这个产业发展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在印度如果要把一个生意拿来和中国比较,那就很小了。因为整个产业在印度,主要是以个体户形式出现的,这些都是小型的,家族式经营的公司。我完全不可能和中国竞争,因为他们的规则是完全不同的,你们的政府给工厂补贴很多钱,这在印度是没有的。 2010年印度第4次试射“烈火3”型导弹 中印戒心再度提高何亮亮:今年2月关于印度的一则报道,引起中国人的极大关注,印度成功地试射了一枚射程超过3000公里,可携带核弹头的“烈火-3”弹道导弹。“烈火-3”是印度自行研发的,射程为3500公里的中程地对地弹道导弹,能够携带重达1.5吨的核弹头,其火箭发动机技术水平,大约相当于中国60年代开始研制,70年代研发成功的“东风4号”导弹,由于“烈火-3”型导弹,可以覆盖包括北京、上海等重要城市的中国大部分地区。而又有媒体报道说,印度一位高官指这次试射是“针对印度北方头号敌人”,这使得中印之间的相互戒心再度提高,龙象之争似乎是愈演愈烈。互利互惠,和平共处固然是所有人的愿望,但悬而未决的历史问题却时不时跳出来,引发一些新的纷争和误解。60年的岁月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飞逝而去,直到今天,中国龙和印度象,也还在艰难的互相靠近,尝试寻找一个远离战火的未来。谢钢:在2006年7月,青藏铁路通车了,现在这条铁路已经从格尔木,扩展到了拉萨,又将从拉萨延伸到日喀则,还有报道说它可能会延伸到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到了2038年,还有另外的三条铁路将会建成,其中一条连接成都和拉萨,另一条从昆明到拉萨,还有一条则通往兰州。但是如果我们比较印度这方面,我们没有在喜马拉雅地区建造多少战略性的铁路或者公路。因此在印度就有一种看法,就是中国已经提高了它的军事后勤能力,而印度必须对此作出相应的动作。2009年3月26日印度军方担心中国在2017年之前发动战争印度斯坦报2010年3月27日印度第4次成功试射“烈火3”型导弹谢钢:印度成功地进行了“烈火-3”型弹道导弹的试验,它具有3000到3500公里的作战半径。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它可以打到北京,大连或者上海,那么中国的“东风21”或者“东风3”、“东风4”型导弹,这些早就具备了打到印度境内任何一个目标的能力。不管是战略目标,还是电子通讯目标,印度国防部的公关年度报告,曾经指出有几个印度城市是中国导弹,所指向的目标。战争一旦爆发,中国将使用核弹头,或者常规弹头来打击这些目标。苏杰生(印度驻华大使):如果您问我,印度人民是否担心国家安全问题?是的,他们会担心,而且这些担心是完全合理的。谢钢:如果我是一位军方的官员,是陆军,海军或者空军的参谋长,我肯定会针对最坏的情况而做好的准备。所以不管是中国还是印度,单纯地从军事角度上来看,双方都为核战争做好了准备,尽管双方官员都无疑会否认这一点。显而易见,这些不可能针对缅甸的,因为它是一个无核武器国家,这也不可能针对任何一个东南亚国家,它们没有一个拥有核武器。另外,印度也支持了《曼谷条约》,也就是在东南亚地区,保持一个无核地带,因此这样的部署显然也不是针对东南亚国家。这样一来,所有的推测都指向中国,这就意味着印度已经准备好了,与中国进入紧张状态。2009年4月1日印度演习报告震惊中国中国日报2009年9月16日媒体向中国宣战今日印度报穆什昆·杜贝:中印关系是我们的外交政策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我们的安定,我们的繁荣以及我们在世界中的定位都和它有很重要的关系,所以我们国内存在着对中印关系的不同看法,也是自然而然的。我相信我们的关系,完全不是那种需要惋惜的类型,我们进行得很好,这在我们的贸易进展中,有着充分的体现。自2000年起,我们的贸易额接近了3亿到4亿美元,而在短短10年内现在我们的贸易额达到了500亿美元。苏杰生:首先,我认为去年我们双方的关系由于某些媒体报道,而出现了一些动荡,这不仅包括印度媒体也包括了中国媒体。谢钢:比如说《环球日报》,它发表了一篇文章,称印度对于中国的快速崛起非常嫉妒,同时其提醒读者们不要忘记发生在1962年的那场战争。那么《环球时报》是相对自由的,比起《人民日报》来说,它具有更多的自主权。但不管怎么样,它无疑仍然受到中宣部的归管,因此不管它报道的是什么,这都经过了官方的认可,而它的这种宣传,也显然对读者们造成了影响。苏杰生:所以有时候媒体报道,不能够准且地和全面地反映事件的真相,没有,去年我们没有在边界上突然增兵。谢钢:重要的是,在1993年,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称为《关于在中印边境实际控制线地区保持和平与安宁的协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战争排除在解决边境争议的各种手段之外,这在1993年的协定中,是明文写出的就是两国不能为了解决边境纠纷,而引发战争。1996年12月,时任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访问新德里,进一步达成《关于在中印边境实控线地区军事领域建立信任措施的协定》谢钢:在去年6月的叶卡捷琳堡会议上,胡锦涛主席提议在中印两国之间设立一条电话热线。如果有问题,任何问题,包括核问题或者常规问题,在边境地区发生的话,他们只需要拿起电话,就可以讨论这些问题。将大事化小因此,这条热线的设立,能够有效地降低双方在边境上发生冲突的风险。2010年1月1日印度将在2020年超越中国印度时报任嘉德:我不相信这一点,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是中国跟印度要竞争。中国有他们自己的长处,也有他们自己的短处,印度也是这样。所以比较起来我看都是很多西方人很喜欢这样写,而且在印度也有很多人这样写。不过2020年印度可以超过中国,这个我根本不相信。谢钢:与此同时,我们对中国也有一个正面的印象,那就是中国人勤劳刻苦,在努力改善他们的生活。尽管有媒体的影响,但是不管怎样,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少数的精英层,这些人可能只占双方人口的1%而已,他们对彼此有清楚的认知。而另外99%的人则对于对方没有什么了解。任嘉德:去告知公众一切有关取舍问题的协议,在双方都满意的,最后方案出来之前,两国在边境地区都应该维持和平与安定,而且双方都应该意识到两国关系在很多其他领域里,都可以有进步这些是历史问题,所以我们需要有耐性。西塔拉姆·亚秋里:在解决边境问题的同时,两国的经济关系也将继续改善,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如今,世界的未来,越来越依赖高科技资讯技术,中国在硬体发展方面有极大的优势,而印度在软件开发方面十分有优势。现在,如果有中国的硬体加上印度的软件,这就是未来。如果说21世纪是亚洲的世纪要实现这一构想,中国和印度就必须建立一个更紧密、更强大的联系。画外音:中国和印度还会再打一场仗吗?穆什昆·杜贝:不会的,我认为不会在这个时代发生。
  10. 谢茂松:"混合政治"与中国当代政党政治学的建立
    政治 2012/01/15 | 阅读: 2028
    现代中国党政合一的政治体制,与传统政治的关系究竟为何?谢茂松的文章指出,当代中国政治体制不在“名”上,而恰在“实”上继承了传统中国政治体制的精髓。今日中国政治制度恰是政党政治与士大夫政治的混合。学院政治学与中国政治实践之间的脱节,正源于对这一承袭中的制度性因素和德性均认识不足。要证明中国今日政治制度的正当性,正需要学术界树立一种建立在自身历史深刻自觉上的“政党政治学”。
  11. 谢英俊:珀尔修斯之盾——解决70% 人类居所问题操作方法初探
    建筑 2012/12/11 | 阅读: 2128
    川震后我们在汶川银杏乡看到这样的情况:近几年盖的房子全倒,但传统穿斗式的房子连屋瓦都没掉。现代的聪明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这全都是我们认为老百姓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我们的现代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建筑专业者不参与其事有可能吗?
  12. 课题组:十七省地权现状(概述)
    经济 2012/06/21 | 阅读: 1819
    从1999年至今,中国人民大学、美国农村发展研究所和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共同开展了六次有关中国农民土地权利的抽样调查。调查范围集中在17个农业大省和自治区
  13. 诺兰:邓英陶《新发展方式与中国未来》英文版序
    书评 2012/02/09 | 阅读: 1488
    邓英陶《新发展方式与中国未来》英文版序,作者:Peter Nolan 邓英淘的研究,将当今发达国家的旧的"经典"发展方式与 "新发展方式"进行比较,必须选择后者,人类才能长期可持续 地发展。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里,经典发展方式被当今的高收入 国家所采用。短期经济效益压倒了自然环境的长期可持续性。
  14. 该文章内容暂时不提供,有问题请电邮联系 wen.org.cn@gmail.com 萧武:邱会作回忆录读后感
    历史 2011/08/31 | 阅读: 4946
    该文章内容暂时不提供,有问题请电邮联系 wen.org.cn@gmail.com
  15. 论清诗流派 望学术殿堂———刘世南先生访谈录
    文学 2007/09/06 | 阅读: 1564
    世南先生,古典文学学者,古籍整理专家,也是突出的自学成才者。1923年10月出生于江西省吉安市,长期任教于中学。“文革”后,任教于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代表作有《清诗流派史》(1995年台北文津出版公司出版繁体竖排本、200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简体横排本)、《在学术殿堂外》(2003年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清文选》(与刘松来教授合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即出)、《大螺居诗存》(2004年天马出版有限公司出版),现仍担任江西省《豫章丛书》整理编委会的首席学术顾问。  
  16. 许顺富:湖南绅士与清末教育变革
    历史 2009/09/13 | 阅读: 1791
    湖南的近代教育与官方的积极宣导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清末湖南是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省份,并且每年还要承担约七十万元的对外赔款,因此不可能有过多的资金来兴办近代的新式教育,这样兴办近代新式教育的重任就历史性地落在了所谓社会名流、地方贤达的绅士身上了。
  17. 许金龙:“杀王”: 与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的对决——试析大江健三郎在《水死》中追求的时代精神
    文学 2013/04/16 | 阅读: 1911
    《水死》最早出版于2009年12月,在包括日本在内的国际学术界引发了极大反响。肇始于明治时期的绝对天皇制早已于二战结束后被取代,然 而半个多世纪以来,以 “天皇陛下万岁” 为象征的昭和精神与其他各种时代 精神混糅于诸多日本人的精神底层,围绕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的较量近年来越发激烈。本文论述了大江健三郎对这些问题的思索和选择,尝试分析了大 江所追求的时代精神以及他与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进行对决的现实意义和历 史意义。
  18. 许纪霖:重建知识与人格的立足点--徐复观的知识分子论
    思想 2007/01/01 | 阅读: 1558
    “徐复观被公认为海外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不过,他与新儒家的其他代表人物如牟宗三、唐君毅等不同,思想要更复杂一些。徐复观既是一个传统主义者,又是一个自由主义者,思想介乎于二者之间,台湾著名学者韦政通先生说:他“以传统主义卫道,以自由主义论政”。且其一生著作等身,涉及中西文化比较、儒家学说研究、中国人性论思想、中国艺术精神以及大量时评。本文所论,是徐复观有关中国知识分子的论述。徐复观对这一问题虽然缺乏像余英时那样系统的研究,他同梁漱溟一样,只是一个“问题中人”,而非“学问中人”,但在他的问题论域之中,却处处直接或间接地与知识分子问题相关。作为一个中国知识分子,他需要通过对历史上知识分子的理解,重新反思自身在新时代中的使命。从这个意义上说,徐复观有关知识分子的论述又是比较丰富的。在他的自由主义与传统主义的双重框架之中,他是如何理解中国知识分子的历史传统,并在现代性的背景下加以新的阐释的呢?”
  19. 许章润:论梁漱溟对西方法律的理解
    法律 2011/08/13 | 阅读: 1511
    在近代中国接引西方法意与法制的智识活动中,以现代"新儒家"名世的知识份子群体的思虑迄未得到应有的疏理。而就其在体贴中国固有人生与人心的意义上对于西方法律与法理及其在中国的移用的观照而言,正有为专门的法律从业人员虑所不及而需要我们后人用心体会者,梁漱溟乃其中突显之一例。这里,笔者通过分析梁氏对于西方法律精神与传统及其社会─历史成因,西方法律价值与概念在中国的移植及其与"老中国"的冲突等课题的论述,揭示梁氏思想中的另一侧面,同时,借此视角,展现现代新儒家在法的领域接续、阐发中国固有传统时,接引异域文明的心路历程。 一 梁氏对于西方法的省察,基本上是在"公法与私法"、"历史与现实"以及"价值与功能"的三组范畴中作业的,分别触及了西方法的意义源泉──法之为法的合法性;历史维度──法是民族精神与地域生活的展现;和现实根据──法是服务人生而熨贴人心的生活样法。 第一,就公私二元、个体与群体的互动而言,梁氏体认西洋的法律一如其政治,乃"德谟克拉西的法律",也是"科学的法律"1。而一言以蔽之,西洋社会─政治的组织与运作盖在于"权利为本,法律解决"这八个字2。"权利为本",意味着个体与团体、国家与社会各有其权利,而各以其权利为核心,所以此疆彼界,"权力"与"权利",必须明确规划,"订定明白",而这便也就是法;意味着经由"表决"等众多工具理性的复杂技术性操作而筛选、凝结民意,民意中的多数──压倒一切的优势人心──即为法律。用梁氏的原话来说:"西洋的所谓法律,就是团体里面大家的一个公意;而团体公意如何见呢?就得由票上见。"3又正因为此后纠纷,循此解决,法律当然成为不二准绳,所以更反过来要求"权利义务清清楚楚,互不相扰"4。滥觞于罗马法精神而表见为现代型的公权与私权概念的出现,公法与私法的划分等等,便都是大树新枝、顺水之舟了。这其中所蕴涵的政教分离,道德与法律两清,个体与群体的相反相成,公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对立,而一以实现社会心理所期待的那个"公道"(justice)5为鹄的的原理原则,乃是近世西方文化的一大特色6。相形之下,传统中国的"社会组织从伦理情谊出发,人情为重",伦理则"因情而有义",中国法律遂一切基于义务观念而非权利观念而立;同时,传统中国这一"不像国家的国家",无阶级的流转圆通的"四民社会","但知有君臣官民彼此间之伦理的义务,而不认识国民与国家之团体关系",通常时光,"国与民更彷佛两相忘",遂造成传统中国法律虽早发达,但却不走西方型的私法─权利意识的路子,亦无公法与私法、民法与刑法的分别7。就此而言,与普世观念下的中国"天下秩序"的组织与维持既不靠教会的宗教,亦不靠国家的"刚硬之法律"的样本相比,辜汤生讥嘲西方社会"不是靠僧侣拿上帝来吓唬人,便是靠军警拿法律来拘管人"8,峻刻之语道出的实乃"片面的深刻",也是常情,而梁漱溟对辜氏此说不止一次地徵引,亦正是所谓有感而发,心同理同9。职是之故,梁漱溟才慨言:"离开宗教而有道德,在中古西洋殆难想像;离开法律而有秩序,在近代国家弥觉希罕。然而在旧日中国却正是以道德代宗教,以礼俗代法律,恰与所见于西洋者相反。"10而这一切,又都是各自历史积累所得,有在法律之先的社会发展事实预为铺垫,慢慢生成演来的。 第二,从历史维度而言,西方精神本身乃一纷纭歧出、粲然大观的综合体,不仅有晚近"最新思潮"与启蒙运动后的"新思潮"的对立,而且更存在着彼一思潮与此一思潮的扞格。如梁氏所述,欧洲自近代初期起,发挥个人主义、权利思想,成就了现代的西方社会,这是对于中世社会的反动的结果;而最新的思潮则是随着经济上的社会本位,法律思潮亦随之主张"社会本位"与"义务本位"观念,所以,个人对于国家,当初只希望它不干涉者,此时转而希望它积极负责。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诸如1919年的德国宪法等,于人民的消极权利外,复规定一些诸如生存权、工作权、受教育权等积极性权利;同时,如何运用自己的财产、受教育、工作以及选举投票等等,亦均成为人民的义务,所谓权利与义务的一元化。梁漱溟并引狄骥(Léon Duguit)的"社会连带关系"(solidarité sociale)理论为己说作证11。在他看来,此次西方前后思潮的调和,根本精神不仅是基于国家与个人的对立,更是出于调整个人与个人的对立这种格局的需要,而这种"两面各自主张其权利,而互以义务课于对方"的机制,在他们不仅是补偏救弊的时势使然,更是退一步进两步的技巧,但从中国儒者的理想的眼光看来,此不免"固执一偏,皆有所失"12。实际上,梁漱溟在此道出了一个法律规则需切合人心,而确能服务人生,从而与多数人的社会价值若合符契,成为人们乃可信托的外在准则和内在凭藉,从而实现法律规则与法律信仰内外一致的问题。 第三,这种表现为法律架构的近代民主政治,在梁氏看来,其价值与功能在于"合理"与"巧妙"两项。所谓"合理",就在于它使得公众的事,大家都有参与作主的权,即公民权,而个人的事,大家都无权干涉过问,其直接结果便是对于个人自由权的确认,而凡此诸端一以宪法制度笼统,并落实为具体的司法保障,特别是司法独立与程序公正的设置,而此政治与社会安排达于人心,法意与人意融通,一以法律(特别是宪法)为"最高",即为宪政与法治。因此,这里的"合理"不仅是指"合理性",亦意味着"合价值";所谓"巧妙",则在于"使你为善有余,为恶不足,人才各尽其用,不待人而后治"。前者表现为立法、司法与行政的三权分立,其中,就司法而言,形诸陪审制、律师制度、公开审判、法官独立审判及其任免制度诸项。就后者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宪政制度下的民主运作,"政权从甲转移到乙,平平安安若无事",美国总统也好,英国首相也罢,经由选举制度疏通"漂亮角上台"的安全机制。 出于对权力本身固有的自我腐蚀性的怵惕,梁漱溟深感如何救济国家权力滋生的危害与腐败,实是现代政制与法制的第一大事,而传统帝制则为恶容易──如他所说,为恶的机会都预备好了──为善不易,既无法救济,沉痾不治,便只有暴力革命一途,一乱一治,牺牲太大,而西方"近代政治制度的妙处,就在免除这样可怕的牺牲,而救济了上说的弊害",这一切托赖于现代政党政治的配合运用,催生政象常新,"其结构之巧,实在是人类一大发明"13。正是有鉴于此,如梁漱溟夫子自道,终其一生,对于以英国宪政为代表的西方近世自由主义宪政传统,一代儒者的他"始终倾服"14。 二 若借用梁氏本人的用语,则他所解读的造成西方近代以宪政为核心的法治的深切根源,原不外"人生与人心"两项。就"人生"来说,相对于帝制中国,近代西方"社会构造"的"新异的色彩"可用"个性伸展,社会性发达"一言以蔽之,全部的机运全在如何调理集团与个人的关系上15。要之,西方社会自来为一团体/集团生活的样法,自宗教开端,以至于经济、政治,处处皆然,而集中表见为宗教的团体性、阶级的团体性和国家的团体性三种16。但是,另一方面,集团生活的西洋人反倒孕育出了与之相对的另一极的个体本位的权利意识,所谓"集团生活发达的社会所产生的一种有价值的理念"的"个人主义"17。而正因为从希腊城邦起始,西人即重团体与个人间的关系,故必然留意乎权力(团体)与权利(个人)的关系,此种"集团内部组织秩序之厘定,即是法律",这驱使日后"西洋走宗教法律之路"18。与家庭生活相比,集团生活的维持以秩序为前提,"为维持秩序,就得用法律,不能讲人情"。也正因此,于个人与团体双方,首要的是只求事实确定,关系厘清,理想生活与生活理想均自在其中19。罗马法恰恰适应这一需要,特别是适应"我"觉醒之后"向前要求现世幸福"的"我"的人生要求,而以发达的私法形式推波助澜,营造"我"的"现世幸福",一种"团体生活"中的"我"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又正属归"团体生活"中一个独立的份子。因此,所谓民主制度,在梁漱溟看来,正是根植于西人这种"我"的生活与团体生活的关系而发展出来的"一种进步的团体生活"20。凡此种种,共力形成并表达了西洋的别样的"人心"。 西洋的"人心",曰"争",曰"有对",曰"我"之中心,曰"恶"的人性论,曰"理智"的工具理性。梁漱溟举叙英国宪政运动、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独立战争,无一不昭示一个"向外用力"的"争"字。参政权乃"争讨而得",个人自由是"反抗而得","若不是欧洲人力量往外用,遇着障碍就打倒的精神,这『民治』二字,直无法出现于人间。他不但要如此精神乃得开辟,尤其要这个精神才得维持运用"21。近世西方的宪政与三权分立的政治架构,个人权利与公民权概念的流布,将一切人际格局悉处理为具有平均值的"陌生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往来的法律取向,其形成、维持与运作,就靠千千万万并非特别秉有"热心好义"的心肠,而是"各自爱护其自由,关心其切身利害","各人都向前要求他个人的权利,而不甘退让"的"孤立"个体的积极参与,设若没有这种"争"的人生态度,"则许多法律条文,俱空无效用"22。这里,梁漱溟认为"论敌"胡适以"不知足"概西人精神的一段话23,与其"争"的论说恰可"互资参对"。正是这"不知足"的一个"争"字,使得包括法制在内的所有西洋制度,"一切植基于个人本位权利本位契约观念"这一人类"有对性"之上,其情形正可借西人原话,以"钳制与均衡原则"(Principle of checks and balances)一言以蔽之24。 这种处处防制的制度设置,以"斗争"为"法的永恒天职"的法律传统25,从宗教哲学人性论看,实渊源于西方文化对于人性"恶"的基本预设,政治、法制悉以人性恶为根据,围绕着一个"恶"字做工夫。一方面,梁漱溟认为,"恶"的人性论自有其深刻的理由,因为,其一,"人本是自家做不得十分主张的",在立法上,西人并非有意以不肖之心待人,人实不可信赖故也,"与其委靠于人,不如从立法上造成一可靠之形势故也";其二,除非绝对不要法律制度,要法制就是不凭信人。法制之所以产生,就是因为欲在凭信人之外,别求把柄,则此亦似不能独为西洋制度病,各社会各国族均欲托庇于此,只不过近世西人将此"把柄"运用到家罢了;其三,在他体会,西洋立法,似乎秉持一种"科学态度",而科学讲的就是一般的、普通的、平均数的,而不以少数的、特殊的为限。既然法律本来就是为众人而设,其不信任人,只是说看人只能从平均数来看,我固然不能说你是坏人,亦不能说你是好人,所以当然只能以性恶立基了。另一方面,这种基于"恶"的人性论,与鼓励"人类应时时将自家精神振作起来,提高起来",而以"诚"、"信"、"敬"、"礼"相对待的中国固有精神,其"无对"的人生态度,实在大相刺谬26。所以,当西洋式的制度性设置已然经由"革命"或"改良"而安置于中国社会,却"胶柱不灵"27,甚或"适滋捣乱"28,盖在中国根本就无此种人生与人心以为配合,这种制度在中国乃成为"没心没肺"的玩偶。民国以后的中国徒袭有西洋制度的外形,而人生态度犹乎夙昔,扰攘不宁的表面原因似乎是人人群起而争,梁漱溟却慨言"这正为大家都太不爱争权夺利的缘故"29,可谓道尽个中消息。凡此种种,一句话,正所谓"民族精神"不同,欲在中国引植西方法理与法制,强拧中国人的人心以适应此一人生,冲突乃不可免了。 三 职是之故,欲将具有上述精神品格的西方法于仓促间移植中国,其可能与现实的结果会如何呢?梁漱溟曾先后举过四个例子予以说明30,涉及法律与道德、个体与团体、社会与国家、公平与正义、价值取向与制度的功能运作等等诸对构建现代法制所必须处理的课题,关乎生活样法、人生态度与具体社会─历史条件等诸方面。若同样从"人生"与"人心"两端下手展开论述,则就人生来说,最说明问题的莫过于第四个例子中的地方自治及其选举。该例典型地展示了固有的中国下层社会构造不敷新的上层结构的需要,以致欲经由"法制"联接上下的努力落空,下层饱受摧残,上层结构不立,而上下交相为害的尴尬。地方社会的自治,梁漱溟认为原意应在构造"团体组织",使地方社会由散漫而入于组织,而在尊重地方利益与愿望,承认地方的自治权的前提下,使"地方本身"成为一个"团体组织",从而营造"地方团体生活"。国家政权以强力来推行,无非求社会加速长进,但地方却不能因此而忘却地方团体本身,只着意于"上面的政令"与"官府的委托",也不能将地方自治等同于"古代的所谓乡,党,州,里"或现代的"乡属于区,区属于县"这类"自上而下的『编制』",否则,只有"他"而无"自",哪来地方"自"治31。从社会历史的角度来看,此种地方自治,一则需待社会的经济文化发展至一定阶段,而具备此实际需要与可能的"自然形势",而不能不顾社会的实际情形如何,强迫为之32;二则须诉诸中国固有的"人心",而使外在的种种获得"情理"层面的价值源泉。从前者来说,自来的中国民众的生活样法不取"团体生活"的路子,特别是经济上不存在"不可解的连带关系",从而不能产生"连带意识",也就缺乏现代西洋意义上的那种"团体生活"的"政治习惯",即"纪律习惯"与"组织能力"(梁漱溟有时将此表述为"物质经济"与"心理习惯",或"对于团体公共事务的注意力"与"对于团体公共事务的活动力"两端)33。物质经济条件的欠缺,表明中国的地方无"自"的存在,纵有所谓"县""乡"之类的规划,却并不意味着社会本身的发育,从而不存在一个与政治权能相对的西方式的民间社会,毋宁是以"朝廷"直接面对亿万小自耕农、而以"官民"两极一言以蔽之的巨大的"天下格局",以西方政治国家与公民社会相对立为预设的那套制度安插不上;心理习惯的阙如,即遵循团体生活的游戏规则及其习惯与能力的欠缺,说明短时间内"(自)治亦无从治起"34。在此情形下,以"秩序骚乱"、"产业凋残"、"地方疲惫"的30年代的中国农村社会论,当局"只是颁布自治法规,督促实现,这好比对着乾枯就萎的草木,要他开花一样",岂独增加农民负担,实际上反倒助成土豪劣绅的权威,事与愿违地摧残原本就凋零的"地方"──乡民社会或民间社会,其结果是乡民社会不待自治,已先自乱了35。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梁氏所说的"地方自治"或"地方团体自治",与当时流行的和当局策定的,毫无共同之处。它实际上是指相对于政治国家的民间社会的发育(即其在论述宪政时所谓的下面诸"势"的形成),整个国族为应对新的生存环境所作的生活样法与人生态度的重大调整,而以组成现代的民族国家为指归。因而,乡村建设与地方自治,实际乃中华民族"文化改造,民族自救"这一长程跋涉中的一个纽结,正如梁漱溟所说的:"意在整个中国社会之建设,或可云一种建国运动。"36法律在其间与道德联手,扮演一个上下左右串联、衔接、润滑的角色。所以梁漱溟才说:地方自治,"实是天下大事"37。处甲午以降中国社会的大变局中,梁漱溟比别人更为清醒地懂得,今后的中国必定是"团体生活"的样态──实际上中国社会已经蹒跚迈上了此一不归路了,而团体生活及其习惯也好,组织团体生活的能力也罢,"无非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中国人并不缺乏"组织"的能力,问题仅仅在于如何在固有的中国人生与人心的基础上组织和达成这一生活38,这才是问题的核心,也是包括法律移植在内的一切制度性重构所面临的真正困难之所在。 在此,梁漱溟提出的三点主张,实际是通过调和中西法律精神以连结社会的上下结构,形成新的治道与治式,从而调整中国人的身心,重组整个国族生活的框架性设想。其主要意旨包括: 第一,新的政制、法制的形成,必以新习惯、新能力(纪律习惯、组织能力)的养成为条件;而新习惯、新能力的养成,必须合乎中国固有的精神。具体来说,欲在中国社会形成团体生活样法,则须以接续中国过去情义礼俗精神为条件,必从固有情义之精神以推演,不能以简单"移植西洋权利法律之治具于此邦"为已足39。有感于当时言地方自治者和中央政府之自治法令,"相率抄袭西洋之余唾,从权利出发使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均成为法律之关系;比之乡间,乡长之于乡众,或乡众之于乡长,均成为法律之关系","径行法律解决"40,梁漱溟坦言,其于"西洋行之甚便,中国仿之,只受其毒害而已",盖在其伤"情"害"义",而"情义"二字乃中国乡民社会过去赖以组织的根本,也是将来的新习惯、新能力得以养成的起点和精神41。于此,梁漱溟提出,对于诸如"四权"(选举、罢免、创制、复决)这样的舶来的西洋法律与法意,"吾人只可如其分际处师取其意,而不能毫无斟酌的径行其办法"42,否则,简单灌输"四权"将使中国乡村"打架捣乱",地方自治未成,倒先"自乱"了。今日回头一看,本世纪30年代,中国的广大地区的基本结构还是以小自耕农为一极,而以"官府"为另一极的"官民"两分样态,阶级无由形成,也就是说不存在利益共同体与利益共同体意识,从而无推出其利益代言人的迫切需求与实际可能,也没有为此而敷设的诸多技术性措置以为配合。地方自治与选举,乃将中国组织成一国家的措置,社会与国家两分的尝试,代议制度的一环节一方面,在当时的中国虽又不得不做,实际上却确乎无从下手。而将宪政等等大架子便搭设在这样一个直接以亿万小自耕农为基础的社会,能不危殆万分。这里,梁先生列举的案例,均道出了中国固有的"情义礼俗"与新的制度运作间的矛盾,特别是中国固有人生态度中"争"与"让"的游戏规则与新的制度设置的冲突。案例一所陈述的,正是不敢、不愿甚或不屑"争"的固有人生态度在西化式的诉讼制度中的灭顶之灾。本来,这一态度所导致的各自秉持礼俗,向内用力、反躬自省而各自诉诸自家情义这根心弦的这番内外交互印证的工夫,于攘让从违皆有心照不宣的绳矩,但新诉讼制度要两造抛却情义与情面,各自在"争"中赤裸裸主张权利,这一套游戏规则之伤情害义,于鸡犬之声相闻的乡民社会生活样法,恰不是解决问题,而适足以增加问题。即在世纪末的今日中国都市,特别是商界,虽已多少倾向于经由诉讼解决纠纷,但也还是更多地以讨一个公正与"息事宁人"为诉讼预期,便是证明。倘若诉讼结果较预料的成本还高,则其回避此径当然不可避免。所谓成本,自然包括彼此为"非"陌生人的两造间"情义"的损伤在内。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即如果说所谓"法制精神"与"情义"乃水火不容,取此必须舍彼,则为了建成"法制"──中国人心中一百年来压倒性的优势价值──而舍却"情义",则此成本总和于中国人生与人心是否太高而得不偿失,似犹有讨论余地。我们固可以设想,在人生与人心中将法制与情义的各自领地划分清楚,情义的归情义,法律的归法律,但问题在于,一个没有情义层面支持的法律竟会是有效的法律,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尚未之见,则这种设想,其逻辑的说服力不敌其历史的逻辑性,正为梁漱溟所嘲讽的坐在办公室"写条文"类事。而且,法律从业者所应时刻铭记的是,在人类社会生活中,法律、道德等等均为人类精神的自然流露,并服务于人类自身。如果采行某种法律制度就因为它是所谓"先进的"而全然罔顾其是否、能否造福于自家生活,这就恰与法律、道德的最高精神相悖。所以,如果新制实行的结果是抽去了中国人人心中"情义"这个命根子,则无异于毁灭了中国人的人生,则采行这样的制度岂不是引火烧身?时至今日,1996年颁行的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采行抗辩制,而执行效果不佳,新问题说出的还是这个老问题43。所以,以今证昔,梁漱溟的远虑实为近忧,而如何调和包括诉讼制度在内的西式法制与中国人的人生态度,将是攸关今后中国将欲建成一种甚么样的法制及其成败的最根本因素。 第二,政治与经济应"天然"合一。这里,梁漱溟特别强调"天然"二字。在他看来,经济"进步",则人无法闭门生活,在经济上必然发生连带关系,由连带关系而产生连带意识,则地方自治的基础即树立。而此种连带关系的形成,梁漱溟认为不当经由"争"的路,而应循沿"合作"、"团结"的途径,以解决最为迫切、重大的生存问题。就当时的广大中国乡村社会而言,治安与生计这两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逼着中国人非走"团结"的路不可。特别是生计问题,必将逼迫着"没有三分钟的热度,没有三个人的团体"的中国人合作、自救、养成团体生活习惯与合作组织能力。梁漱溟悟然于"团体生活之培养,不从生计问题不亲切踏实"44,乃有"乡村建设"的设想。生计问题的核心是经济,从解决经济问题而引导中国人在生活各方面发生"欲分不得"的天然的连带关系,从而有"自治",进而有"民治",而且,国家越是民治的,地方越是自治的。这样,便由经济问题引到政治问题,法律在此应是以"情义"为本的这种连带关系的表述。梁漱溟于此特别提出,这样一种政经一体的社会重组,先要造成事实,造成"形势所归,不得不尔"的事实,而此"事实确非骤然可以作到",毋宁更为一远程的目标45。但既要有经济上的连带关系,又要保留"情义",其间是否矛盾以及矛盾如何解决,梁漱溟却并无提示。这里实际上暴露了所有具有大致相同的学术理路和价值取向的新儒家知识份子,对于中国所要建成的那种现代工商社会经济运作的复杂性及其压倒一切的主宰性之缺乏心理与学术准备,而使得他们对于价值层面的解说,往往不免单薄。 第三,政教"天然要合一"。此处梁漱溟所说的"教",如其所述,从严格意义说,特指"关乎人生思想行为之指点教训",也可以说,"差不多就是道德问题"46。在此语境中,法律与道德也应当天然要合一。从地方自治和乡村建设入手的国家与社会的重建,"非标明道德与法律合一不可",其根源则在中国历来"把众人生存的要求,与向上的要求合而为一"47。因此,案例二所述的法律冲突,其意义就不止于法律,毋宁更在于人生态度。在梁漱溟看来,西洋人看人生是欲望的人生,而人生天然有许多欲望,满足这许多欲望,人生之义就算尽了。所谓尊重个人自由,就是尊重个人欲望。国家一方面积极地保护个人欲望,另一方面并积极地为大家谋福利,帮助个人满足欲望。故西洋政治可谓"欲望政治"。但中国人自古已经提出了一个比谋生存、满欲望更高、更深、更强的要求,即"义理"之要求,所以,欲引发中国人以真精神担当中国社会的重建,非以人生向上之义打动不可。梁漱溟并举对于乡村不良份子的处置、革除缠足、消禁毒品等弊风陋俗为例,说明在当时的中国西方式法律的效能的有限性,说明较诸"完全靠法律统治,一刻都离不开"48的西洋近代社会,"法律与道德分开,若用之于中国,老实不客气地说,是完全不行的"49。尽管如此,对于案例二,梁漱溟虽曾几度提起,意在说明中西法律背后的价值取向的差异与冲突,但对此案竟应如何处理,却并未提出任何具体意见,这固然一方面如其夫子自道,于此外行,不愿多谈;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因为他很显然于新旧两种法律规定都不满意,而欲有一新的解决,这是他一生基于"于以往西洋法制中国礼俗之外,为人类文化的创新"而别觅途径这一深心大愿的必然诉求50,也是绵延至今的中国人生与人心的难题。
  20. 许章润:法治社会与良善生活
    法律 2009/08/25 | 阅读: 2450
    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经济普遍增长,在给社会相当多数的人带来了收入的提高、生活水平改善的同时,其实进一步让我们感觉到生活意义的丧失,这是我们此刻面临的一个重大的问题。经济的增长和生活程度的普遍改善同时伴随着收入分配的不公的出现,包括基尼系数,在当今世界已经排到了第一,由此迫使我们反思财富的公平分配、社会正义如何实现。这是牵涉到我们每一个人如何过好生活,什么样才是理想生活的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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