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 wen.org.cn

wen.org.cn 文章列表 全部 按标题倒序

http://wen.org.cn
wen dot org dot cn at gmail dot com
普通 推荐阅读 全部
缺省 时间 标题 评分 阅读 评论 跟踪网址 | 倒序 顺序
« 1 ... 42 43 44 (45) 46 47 »
文章
  1. 中国作协、深圳文联:曹征路小说《问苍茫》研讨会
    文学 2009/07/22 | 阅读: 1804
    《问苍茫》曹征路是继《那儿》《霓虹》等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广受关注之后,再次用批判的眼光审视资本运作中草根人物的人性与命运;再次用浑厚的现实主义笔法、富有社会理想的责任意识触及中国现代社会的整体现实,写就的一部长篇力作。
  2. 中华全国总工会:关于在企业改制重组关闭破产中进一步加强民主管理工作的通知 (全文)
    经济 法律 2009/08/15 | 阅读: 4142
    2007年3月公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国有企业改制和关闭破产中工会工作的意见》后,全国总工会于2009年8月15日发出《关于在企业改制重组关闭破产中进一步加强民主管理工作的通知》,明确提出“企业改制重组关闭破产中既未公开又未经职工代表大会通过的决定视为无效”。全文见内。
  3. 严锋:改变历史的日全食
    科技 2009/08/09 | 阅读: 1683
    日全食虽是罕见的天象,却与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
  4. 严耀中:酒肉和尚现象试释
    宗教 2009/09/14 | 阅读: 1557
    南北朝自梁武帝颁断酒肉文起,中国佛教在戒律上增添了一项新内容,此后时有所谓酒肉和尚的形象在文字记载中出现。唐宋之间则又有一个转折,即文字中的酒肉和尚形象日益被全面否定。这些现象都和社会经济发展及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互动有关。虽然对中国佛教中的素食问题早有不少学者述说过,但较少以“酒肉和尚”形象的演变来作为入眼点,故以此文试释之。
  5. 严海蓉:访谈范达娜•席瓦: 新自由主义、农民自杀和农业系统性危机
    科技 社会 2015/03/01 | 阅读: 2551
    "2014食品安全与可持续农业"国际论坛,于7月25至26日在北京举行。多学科、多领域的专家、学者及农业实践者共聚一堂,与中国专家分享科学上的最新发现,新技术在各国应用的最新经验,特别是发展已有30多年历史的转基因作物研发、生产、食用所带来的全球性状况和问题。
  6. 东方日报: 最高法院开绿灯,美选战银弹决胜
    政治 2010/01/23 | 阅读: 1410
    民主党刚于麻省参院议席补选败阵,令总统奥巴马看重的医改桉遭受沉重打击,日前联邦最高法院以五票对四票裁定,取消对企业资助竞选活动的金额限制,意味着奥巴马那些无可避免触动既得利益者的改革,很可能连累民主党人在中期选举遭银弹广告宣传勐烈轰炸。
  7. 不再可爱的米老鼠:迪士尼代工厂劳工调查报告(二)
    社会 2009/11/30 | 阅读: 1715
    第二篇 被榨干的青春--迪士尼的"血汗工厂"
  8. 不再可爱的米老鼠:迪士尼代工厂劳工调查报告(一)
    社会 2009/11/30 | 阅读: 2328
    迪斯尼在华代工血汗工厂调查
  9. 上山下乡首先是一个经济问题:专访《中国知青史——大潮》作者刘小萌
    经济 政治 历史 2009/05/23 | 阅读: 2182
    1998年,刘小萌和定宜庄出版《中国知青史》,成为知青研究领域最权威的研究者,这部以史实全景式记录知青史的作品,被誉为“了解当代中国的必读书”。
    2009年2月,为纪念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四十周年、建国六十周年,《中国知青史》被当代中国出版社修订再版。11年过去了,这本书仍然是知青史研究中的代表作。
  10. 三十年,大陆文学生态流变
    文学 2010/04/01 | 阅读: 1777
    大陆文学生态的恶化 鲁太光:中国文学陷入了一种怪圈。一方面,评论家对当下该评的作品根本就提也不提,但对那些不该评的呢,则是翻来覆去地评;另一方面,像莫言、余华这样被反复评论的作家,我们不能说他们的作品质量特别地不好,但这些作品的社会认可度和在文学圈里的读者接受度,仍然是他们作为先锋文学的一种文化资源在今天的延长消费。 柴春芽:对他们个人来讲,他们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写作水平有没有提升? 李云雷:莫言和余华他们这批先锋作家,我觉得他们是在利用他们以前的名声吧,他们在文学界处于一个偶像级的地位,或者说,他们仅仅是个偶像罢了。关心文学的人,从八十年代以后就越来越少,于是,他们就被不太关心文学的人当作文学的"象征"了。 柴春芽:在他们树立了偶像之后,有没有别的作家其写作水平达到了他们巅峰时期的水平,或者说,甚至超越他们的? 李云雷:我觉得比如韩东的小说肯定比余华后来写的《兄弟》好。 亢 霖:说实话,我没觉得莫言的小说从专业角度来说写得有多好。余华倒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技术典范,他的作品在思想内涵和内容价值上可能有争议,可能后期有些问题,但作为一名小说作者,余华的专业自觉性和功力都是到位的。 李云雷:莫言在技术上肯定不如韩东,但是,就跟中国的电影界一样,张艺谋和陈凯歌成了电影繁荣时期的代表,而莫言和余华则代表着繁荣时期的中国文学。他们出的东西人们都看,但人们都不满意。其实,人们是不满意他们,而并不是不满意整个文学界。有些新的作家其实是比较优秀的,比如说张楚啊,鲁敏啊,包括徐则臣...... 阎海东:鲁敏是写得不错。 李云雷:不管他们写得多好,也不可能像余华、莫言他们那样获得巨大的名声。比如说像胡学文,他大概写了二十多个中篇了吧,他的每一篇小说放在八十年,都可以让他获得和莫言、余华一样的名声。在八十年代,一部中篇就可成名。年轻的作家,不幸的是赶上了这个文学不景气的时代。 亢 霖:作为一名写作者,我感觉现在的文学圈很难混。我给文学杂志投稿,感觉每一次发表作品都是第一次。《大家》呀《青年文学》呀也发我的作品,但发表作品并不能成为我从此顺畅写作,被接纳的契机,下一次还得重头再来,每次都是第一次。由此我知道,自己在文学圈是混不出来的,呵呵。 李云雷:文学圈形成了一种不好的体制。基本上,是那些权威人物垄断了文坛,而年轻人又很难出来。 亢 霖:我们都不是年轻人啦! 李云雷:连韩东都很难。 鲁太光:你没赶上那个时代...... 李云雷:其实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像莫言和余华这种偶像,再过几年肯定会黯淡下去。 鲁太光:他们已经是偶像的黄昏了。 李云雷:这种现象不是他们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文学体制的问题。 鲁太光:因为是这样的......学院的批评家,还有一些文学杂志(杂志也是文学权力的一部分)跟八十年代起家的一批先锋作家,他们像一个利益共生体似的。这批先锋作家其实是很幸运的一代。他们老是批评老作家在压抑他们,其实不是这样的。先锋作家之前的那些老作家、老评论家是提拔这些先锋作家的。先锋作家在八十年代的长势那么旺,影响那么大,跟那些老作家、老评论家的扶掖、提拔有关。而当这些先锋作家掌握了话语权力以后,则对后来的作家几乎鲜有扶持,甚至对他们产生了一些负作用。 李云雷:现在有不到十个权威批评家,垄断了评论界的市场,他们差不多"代表"了文坛的声音,而年轻的评论家很难成长起来。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大家都看重权威评论家的意见(在市场或宣传的意义上),又不看重他们的意见(在文学的意义上),--因为他们太忙了,要对很多文学作品与现象发言,就很难对一部作品有深入细致的研究。 鲁太光:顾彬说中国文学是垃圾,其实,他是说中国的文学批评是垃圾。好多人要出名,他还得借助那些评论家。 李云雷:现在那些所谓的顶尖批评家,他们只是看看一部小说的故事梗概,或者连故事梗概都不看。很多作品研讨会,这些评论家进了会场一看,才知道是某某人的作品研讨会。而很多年轻的评论家却进入不了这个圈子。 鲁太光: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参加了一个文学奖的评奖仪式,十个评委票也投了,奖也定了,但就是没人写评语,最后好不容易收上来几份,据说评语都是一样的。现在好多有名的评论家基本上是不看作品的。不看作品,但是几乎所有的研讨会他又都是参加的 李云雷:整个的作家培养机制完全都被改变了。八十年的培养机制还是社会主义的遗产。把先锋作家当作"新人"培养,他们向刊物投稿都不用邮费的,老作家帮他们改稿啊,住在一个特别的地方专门改稿啊......现在,你要是自然投稿的话,很少能被编辑看到。 亢 霖:看来我算是很幸运的了,我的自然投稿还偶尔能被发表。 李云雷:其实,现在的文学杂志编辑基本上就看名人的和熟人的作品,其他自然投稿基本上都不看的。 阎海东:这种文学生态的恶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云雷:我觉得是从八十年后期开始的。八十年代后期,读者越来越少,新的作家越来越难以出来,文学作品的转播,就是从作者写出来到读者看到的"大众化"的传播,这样的一种系统被摧毁了。文学越来越精英化了。以前,一本小说可以被卖到很偏僻的农村,现在,能读到文学作品的,基本上都是大中城市的文学爱好者。 阎海东: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是不是读者也有问题。读者都不读小说了...... 李云雷:读者不读小说,有很多原因,比如说,书的定价,对于偏远农村的人来说,定价是不是太高;第二,发行网络不够发达,就跟电影一样,现在电影也集中在大中城市的院线里,而不像以前,农村是有放映队的。 柴春芽:有没有这样一种问题,就是我们在文学刊物上看到的小说,跟中国的现状脱离的太远了,也就说,文学本身是不是走向了精英化。 鲁太光:先锋文学的想象其实并不是中国的想象,而是欧美想象。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当时的先锋作家看到欧美的小说是一种高端的作品,然后就以这种作品作为自己想象的基础。但是,这种想象脱离了中国生活、中国情感和中国审美,甚至连语言都是一种去中国化的东西。中国其实还是个乡土国家。先锋小说刚开始还是让人耳目一新的,因为,在一定程度上,他是对此前的文学成规的反思、反叛,甚至"暴动",这使它有一定的"现实"根基,因而有一定的力量,但是,时间一长,当它脱离了自己的根以后,它就以自我为目标了,自我循环,就与中国老百姓脱离关系了。当它不跟中国的社会发生关系的时候,老百姓自然就慢慢地不会对它感兴趣了。于是,就只能形成一个文学的小圈子,一种沙龙式的东西。 李云雷: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有很多评论家也在转变。陈晓明对一九五零到一九七零年代的文学评价不高,他最近突然有一个很大的转变;再比如李敬泽开始谈思想性问题,雷达也开始谈现实主义了。   作家的内在问题   阎海东:八十年代"寻根文学"的传统还在继续吗?现在不是国学正在复兴嘛。 李云雷:我觉得"寻根文学"跟国学还是有些区别的。寻根文学其实是到偏远的角落去寻找那些被国学压抑的小传统。 鲁太光:"寻根文学"的产生是有其背景的。"反思文学"、"伤痕文学"走了一段时间,出现了无法深化自己的问题。于是,就出来了"寻根文学"。他要文学寻找自己精神的根源,从而令自己深化。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西方资本主义猛烈冲击中国,这使得"先知先觉"的"寻根文学"的作家们有一种惶惑的责任感,企图寻找一种本源性的东西以维护乃至升华中国的文化和生活。 李云雷:还有一个背景就是,中国"寻根文学"的作家是向拉丁美洲作家学的,是向马奎斯他们学的,就是要找自己本土性的东西。 柴春芽:这些"寻根文学"的作家大部分都是城市人,他们是在上山下乡当知识青年的时候,接触到了一些民俗性的东西,但他们并没有亲身感受到这种文化。他们跟马奎斯不一样。马奎斯他从小就在这种文化里面生活,他对这种文化是有感情的,他对这种东西就跟自己的血液一样熟悉,而我们的寻根作家只是在猎奇而已。 李云雷:一九五零年代的作家是从政治层面写作,而八十年的寻根作家是从文化角度写作。他们也想逃避政治,他们是换了一个角度来观察中国的现实。 鲁太光:寻根作家相互之间也是有差异的,韩少功就跟李杭育不一样,他跟阿城也不一样。刚才你说的感情问题,其实张承志是有的,而且,这种感情很充沛,红色中国是他的精神之根,而内蒙古大草原是他的情感之根,后来,西海固的哲合忍耶成了他的信仰之根。 李云雷:这批作家当中,写得好的,最后都突破了"寻根文学"的界限。 亢 霖: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把中国作家的NO。1送给张承志。 李云雷:张承志还是很值得尊敬的一位作家。他很纯粹。 亢 霖:我在台湾采访过一个作家座谈会,与会作家有日本的大江健三郎,台湾作家朱天文和大陆作家莫言。莫言在这个场合显得很正式,有一种开会和社交场合的姿态。而朱天文就显得很真诚,大江健三郎则像个小孩一样天真。由此我就想,是不是中国大陆作家的状态有所不同呢?尽管你个别写得也许要比台湾的好,但是,我们文学内部似乎就缺失了一块什么东西。我就很怕见到余华啊苏童啊也是这种样子。如果他们都是这种样子,那就很让人失望了。 鲁太光:你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阎海东:这就是另一种状态的官僚化、暴发户化和明星化。他们根本不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朴素的写作者。 亢 霖:我甚至觉得大江健三郎有点虚伪。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跟莫言好得不得了,真的假的呀!我感觉中国大陆的社会文化氛围跟台湾、日本有区别,在大陆,人与人之间存在一种预示的敌意。你不小心碰一下别人,别人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阎海东:我们的法律就是有罪推定。我们的一切假定都是先以为你是恶的。你是外来人口,就先假定你是不稳定因素。 柴春芽:我们的社会确实有一种反人性的倾向,因为我坚持认为人性是本善的,那么,在这种以恶为本的境遇下,我们有没有作家尝试着用自己的作品将人们引向善。我接触过一些读者,他们总觉得中国作家所写的人总是很龌龊,所写的事总是很肮脏。到底有没有作家在张扬真善美的东西。 鲁太光:有,还是有。比如说,七零后作家鲁敏的"东巴系列"。有人说她在模拟沈从文或者汪曾祺的作品,但她的作品总是很温情的。即使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她也总能从里面提升出一点亮色调的东西来。 李云雷:迟子建的作品也是比较温情的。不过读多了,就会发现她的作品所要表达的温情就有些刻意了,就跟沈从文和汪曾祺的作品一样,看一篇的时候,觉得很好,看多了,就发现他们自己是在重复。 阎海东:由此可见,中国作家的文体意识比较差。 李云雷:不光是文体的问题。他们在写作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文体是很独特的,但他这种独特性如果是自我重复没有一点变化的话,也会有问题。 鲁太光:先锋文学的一大特点就是写恶。为什么鲁敏体现了一种正面的价值,就是在以前那么多人写恶写得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的时候,她写出了善,写出了温暖。另一位作家胡学文会成为一个大作家的。他的作品里现实感是非常强的。 李云雷:不管是莫言也好,还是张承志也好,其实,严肃文学越来越边缘化。现在像八零后的作家,基本上是靠畅销书这种体制崭露头角的。他们跟出版社合作,把自己做成明星和偶像。"偶像"在文化市场的意义上就是"商标",他们是靠这种方式来运作,而这对严肃文学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鲁太光:前一段时间,朱大可与凤凰读书频道搞的期刊市场调查,郭敬明办的《最小说》排名第一,接下来是《读者》和《故事会》,其后才是纯文学刊物,比如《小说选刊》、《收获》...... 李云雷:现在,中国的文学生态确实比较糟糕。原创性的文学期刊年发行量大概就在七八万份吧。八十年代,这些文学期刊动辄发行上百万份。 阎海东:毕飞宇的小说怎么样?我以前还是挺喜欢他的。 李云雷:在江苏的作家里面,我更喜欢韩东。韩东有他自己的东西。毕飞宇呢,他还是一个平衡吧,他没有余华的那种"文化资本"。他有几个中篇比如《玉米》系列,确实很不错。他的长篇《平原》和《推拿》也不错,但并不能说是最好的。 鲁太光:他那个作品写得还是有点小气,虽然看着很精致(好多南方作家都有这个问题),不像北方的作家,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比较大气。 李云雷:这跟地域有关系。就像陈忠实,不管他写得好坏如何,但他那个气势就在那儿。 亢 霖:所以说,张承志这个作家,虽然他的技术可能不如余华,但他那个力量是别人没有的。 李云雷:确实是。张承志不会让人失望,他确实能给人新的东西。虽然他现在不写小说了,他写散文,他的散文也能给人新的东西。 亢 霖:你要在中国找一个特有价值的,比如像列夫?托尔斯泰那样的作家--当然他比托尔斯泰差的远了,但你要在中国找这么一个类似的作家,还真是非张承志莫属,哪怕他代表的那种价值是偏狭的。 鲁太光:旷新年有篇文章叫《鲁迅之后的作家》。他就说,鲁迅之后的作家,也就只有张承志了。确实是,张承志通过写作,构建了自己的精神大陆架。通过内蒙古大草原的绿色,北京的红色,西海固的黄色,西班牙的白色等,他构建了自己纯粹的精神底色。这是很厉害的。 李云雷:为什么说中国作家有问题呢,就在于中国作家里面有思想能力的人很少。张承志是一个,韩少功是一个,别的还有谁呢?他可以思考,他可以提出别人提不出的问题。但是莫言呢,他只追求感性,追求欲望的,粗糙的东西。他自己也公开说,作品不要有思想性。他从八十年代一直说到现在。所以他的作品中所提出的问题,还是二三十年前的问题。他所给出的答案,早在二三十年前已经有人给出了。可是现在,新的问题出来了。他也不如当初那样对农村了解,毕竟,他出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农村现在的变化,他几乎是很隔膜的。 鲁太光:先锋文学当时反抗的东西是存在的,过了二十年,先锋文学所有反对的那些东西已经荡然无存了,而他们自己也成了被反抗的对象了,他还在反抗那个不存在的东西,这就显得非常荒诞。现在看来,先锋文学当时反对的那些东西,有的甚至是我们现在需要提炼和升华的东西。 李云雷:通过对"文革"以前的文学进行批判,从而建立了一九八零年代的文学秩序、文学观念和文学权力机制,但这个秩序,目前已经处于瓦解之中。包括北岛。北岛说他觉得他以前的诗歌太过政治化了,而现在他更加追求语言的细腻啊内心的感受啊什么的,毛尖就写文章批评他,说没有当时的北岛,谁还会知道现在的北岛呢。在当时,他们作为反对者是有力量的,当被反对的东西消亡以后,他们还沉溺于那种反抗的姿态当中,并且还把这种姿态当作一种自然化的状态,就好象自己已经成为一种象征性的人物了,但他们对当下新的东西、新的问题又完全隔膜,所以他们的写作也成为"不及物"的了。 阎海东:当了斗士以后就不愿卸妆,不愿面对现实。 李云雷:大部分六十年生的作家,还都是"伤痕文学"的那种模式。这种模式就是,以前我插队,当知青受了很多苦啊,到了八十年以后,我就出国了,成为精英了,有了自己的主体性了,但他没想到,你自己活得很好,整个中国社会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工人和农民这些底层的民众形成了一种压抑性的机制,你在这样一个社会结构之中是处于社会中上层的,所以你就感觉不到那种压抑,但是,你不知道底层民众的痛楚。   作家与社会的非正常关系   鲁太光:社会发生了翻转,作为文化人,理当有一种关怀的,当你成为精英或准精英的时候,你没想到还有很多的人是需要关怀的。底层民众不仅得不到物质上的补偿,就连精神的抚慰也得不到的时候,你却作为文化人却还在沾沾自喜,甚至助纣为虐,这是说不过去的。我们现在好多作家自我感觉良好,他看不到许多大学生一毕业就面临着失业,而中产阶级也面临着破产,更不用说早就"下岗"了的工人和早就成为"问题"的农民了...... 亢 霖:在这个金字塔型的社会里,每一个阶层的人都感觉不幸福,因为总有人在奴役你。你再有钱,再有权,但当你有病了或者小孩要上学或者要打官司,你总会觉得社会资源和机会分配是不公平的。那天我跟人说,想想我们有几件事不是走后门办成的。你有本事你就能走后门,但走了后门你也依然痛苦,当然了,最底层的、没有机会走后门的人就更痛苦,但不是说你能走后门就不痛苦了。 鲁太光:至少是一种羞辱。我们的先锋文学作品里就没有这种羞辱感。 亢 霖:所以我才觉得朱文和韩东厉害。他们早早就把这种羞辱感给弄出来了。我记得朱文写过一一篇小说,就是讲厂长是个同性恋,他总是骚扰自己的男职工。开句玩笑,朱文是不是被这样骚扰才辞职写小说的呀,哈哈...... 鲁太光:朱文的《人民需不需要桑拿》、《把穷人统统打昏》、《我爱美元》......那些东西都是很牛逼的。《把穷人统统打昏》,这个小说的题目起得多好啊。 阎海东:朱文这个人是比较有意思的,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对底层存在的问题,他看得比较透,他不会认为凡是底层的,就是好的,但是,令我奇怪的是,像朱文这样的作家,为什么会被边缘化呢? 李云雷:好象南京的这个作家圈一直没有得到中国主流文坛的承认,当然可能跟他们当年的"断裂"行为有关。 亢 霖:咱们的这种竞争机制......我认为所有写作的人心里都有个谱,比如,海东的小说能打多少分,大家都是明白的,但是现在呢,许多很差的人能出头,优秀的写作者反而被埋没......比如说康赫吧,他的作品应该能打很高的分,他也应该能出头,但他就是不出头。哪怕你狂妄一点,偏激一点,可你写东西,只要写得好,就应该出头,但是...... 李云雷:中国文学评价的标准,基本上每过二十年就会发生一次变化。从五?四文学到左翼文学,从左翼文学到解放区文学,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文革之后,每一次都是把前面的标准完全颠覆,然后上一代基本上留不下几本经典之作。我们现在也是,包括你说的康赫的作品,不错,但他之所以难以出头,这跟文学的评价机制有关系。这种机制又跟文学的评价标准有关系。我们现在回头看八十年代初的作品,比如刘心武的《班主任》啊《伤痕》啊什么的,都会觉得它很差的,但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呢? 阎海东:不过,八十年代兴起的"伤痕文学"现在基本上没人看了。 柴春芽:我想了解一下中国的文学评奖的问题。当然,我离中国的文学圈子实在是太远了,但我总觉得中国的评奖是不真实的,因为各个评奖委员会评出来的获奖作品并不是好作品。 李云雷:因为评奖其实也是体制的一部分。现在也有与官方奖相区别的民间奖,但民间奖容易成为小圈子的奖。官方奖呢,会有一些政治上的考虑。比如前年茅盾文学奖,有四部作品获奖,除了贾平凹的《秦腔》之外,其他三部作品获奖的偶然性都很大。因为这个奖,必须有个少数民族题材的作品获奖,还得有个军旅题材的作品获奖。所以,每次评奖,都得有个平衡。这些官方文学奖主要是与利益挂钩的。一个省有作家获得矛盾文学奖或者鲁迅文学奖,这是地方宣传部门巨大的政绩啊。有的地方政府要奖给作家二三十万人民币呢。 阎海东:现在就搞这种混合体制,一方面创作获奖是一个政治任务,另一方面又是作家个人利益的满足。 李云雷:而且,地方作家协会相互之间的斗争也很厉害。他们争这个东西。湖南不是还发生过斗殴事件嘛。就是因为评奖的事情,最后都大打出手了。有时候想想,挺没意思的。 柴春芽:也许,最能扼制作家创造力的还是政治控制。少数民族问题,宗教信仰问题,政治腐败问题等,这些都是写作的禁区。如此严格的控制,其实也就扼制了作家的创作自由。恰恰是这些问题,其实是中国目前最尖锐的问题。事实上,已经出现了拉萨的3?14骚乱和新疆乌鲁木齐的7?5事件。 鲁太光:中国作家的悲哀就在于,他对自己提前实施了阉割。但是,只要稍微委婉一点,也是可以发表的。张承志写的《心灵史》和《西省暗杀考》,其实也就是提前写了个9?11嘛,你说是不是? 亢 霖:我的认识有改变。原来,我并不认为我们的写作有多大的限制,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了解发现,与港台和国外相比,大陆作家的写作受到严格的限制。大多数的大陆作家,看到现状后说出来的,大部分是假话。 李云雷:八十年代以后的作家,基本很少有关心政治的。八十年代中期,文学向内转了以后,关注社会问题就很少很少了。 亢 霖:即使是这些关注内心的作品,我也觉得很假。这些人虽然写的比较假,但他们的手法反而要比台湾作家强。但是,文学该干的事情,我们却总是没有去干。 李云雷:我们的作家认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就不是纯文学作品。 柴春芽:这不就很荒谬吗?为什么关注现实的文学作品就不是纯文学了呢? 鲁太光:我们的作家也追求自由,但他追去的那种自由是个无实体的自由。大家知道我们这个社会有压抑,有压抑就需要自由,但作家又提不出一个具体的自由。他就觉得我要找女人找不到就是一个压抑,我想发财发不了就是一个压抑。说白了,这就是你自我膨胀没膨胀起来而已。 柴春芽:我们中国的作家有没有背靠着宗教信仰去写作的。比如,列夫托尔斯泰,我们觉得他总是站在一个东正教教徒的位置上悲悯人类。 李云雷:北村就是信仰基督教。北村的作品吧,倒是他没有信仰之前的作品更具有文学性。 鲁太光:我倒跟云雷有些分歧。北村以前那种简单、纯粹的作品确实是很有力量的。我觉得北村后来是不是也被批评家给害了。他一直在解构某种东西,起先是用基督教信仰在解构某种东西,但是后来,他把基督教信仰都给解构了。他一定要怀疑,一定要质疑。中国的文化是比较独特。中国不像西方,有一个基督教的信仰传统。但是中国比较好的作家,要么在文化有个认同,要么在历史有个认同,他有一个大的认同,有了这个比较大的精神底色之后,他创作出来的东西就厚重起来。比如鲁迅,他是对中国文化有一个批判的认识的。最近我在研究柳青的《创业史》时发现,柳青的写作是一种"爬山式"的写作,他写得不多,但他越写越好,从开始的《种谷记》和《铜墙铁壁》,到后来的《创业史》,他不停地在砥砺自己,他对那时候的共产主义信仰和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观是认可的,对当时的社会发展道路也是认可的,在这个基础之上,他研究这段历史,思考这段历史。即使今天重读《创业史》,仍然是很有力量的。赵树理,他对乡土文化是很认可的,当他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乡土文化当中去的时候,他也创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我们再讲张承志,人们都说毛主席是个妖魅,但他却说不,他认为毛主席代表了红色的中国,当人们谈到"伤痕文学"的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苦难,他却认为自己没有伤痕,相反,当时他插队的内蒙古大草原反而养育了他的青春。我们现在的作家,尤其是先锋文学之后,什么也不信。先锋文学在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文学的技巧是很真诚的,现在,他们连对文学的技巧也不真诚了。他们只是觉得我是名人了,依靠名气,我即使不出作品了也生活得很好。今天的作家什么都不相信,他不相信历史,不相信现实,不相信生活,不相信技巧,不相信精神,宗教信仰就更不用说了。 柴春芽:先锋小说家的技术来源于拉丁美洲作家,而你们刚才谈到的这些新的作家,他们的技术来源在哪里呢? 李云雷:他们的技术来源不尽相同。胡学文还是比较经典的现实主义,但是,王祥夫就比较特殊一点,他的叙述方式有点像《红楼梦》。 柴春芽:好像我们大多数作家都是在学习西方的文学技巧。 李云雷:贾平凹就有点像是《红楼梦》或者《金瓶梅》的感觉。他向话本学习。中国叙述文学的传统还在于市井精神,这与西方文学的传统是不一样的。西方文学的传统在于探索人的内心世界和形而上的问题。 柴春芽:鲁迅的《故事新编》倒没有市井的味道,但他又确实是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源上写作的。应该说,《故事新编》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一部空前绝后的作品,不管鲁迅如何解构神话,但他的写作手法是很新颖的。从这一点上,我觉得,中国作家还得走这条路子,毕竟,西方的文学传统与我们的血缘是有隔膜的。 鲁太光:对,先锋作家学拉美作家,只学了人家的魔幻,却没有学人家的现实。 柴春芽:其实,对于拉美作家来说,我们以为的魔幻,并不是魔幻,而是一种现实。后来我看马奎斯的访谈,他就说,他小说中那些看似魔幻的故事,其实都是真的。拉美就跟西藏一样,我们以为他们的那些故事是编的,可对他们来说,那都是真实发生的。再比如说,你看司马迁的《史记》里面记载了周朝某代君王统治时期,有两条龙,一雄一雌,自天而降。君王下诏,要请一位养龙人。我认为这事是真实的,因为那是历史记载,有具体的年月日的。我们现在看不到龙,那就跟我们现在肉眼看不到细菌是一样的。 鲁太光:魔幻现实主义不是技巧的产物,而是现实的产物,生活的产物。 柴春芽:我们的先锋作家以为拉美作家编出了那些魔幻现实主义的故事,于是,他们也就开始编了,这一编就假。 亢 霖:莫言算是中国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如果他是代表人物,那就注定中国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很失败。   
  11. 万俊人:进退之间——罗尔斯的《政治自由主义》
    政治 2009/07/22 | 阅读: 1468
    在当代西方哲学舞台上,罗尔斯无疑是一位具有独特思想性格的哲学家。这位被誉为当代西方“新自由主义”哲学领袖和哈佛“自由主义思想铁三角”之一(另外两“角”据说是帕森斯和亨廷顿)的哲学和伦理学教授,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伊始发表《正义论》以来就一直充当着哈佛和美国,乃至整个西方政治哲学和社会伦理学的“领衔主演”,被丹尼尔斯称为“二十世纪的洛克”。
  12. 万俊人:何处追寻美德?——重读麦金太尔的《追寻美德》
    思想 2009/06/26 | 阅读: 2232
    麦金太尔在《追寻美德》一书中所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以启蒙运动为代表的现代自由主义之“道德谋划”——即:凭借普遍理性的预设建立普遍规范伦理,以填补上帝退位后所留下的道德规范空缺,重建现代公共社会的伦理秩序——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都已然失败,而重叙以亚里士多德美德伦理为典范的美德伦理传统,则是挽救这一道德文化失败的惟一可能的通途。不过,在确信并认可麦金太尔的上述判断之前,人们有理由至少提出这样三个问题:现代社会和现代人为何追寻美德?何处追寻美德?如何追寻美德?回答这些问题正是《追寻美德》一书的基本主题。
  13. 丁耘:启蒙主体性与三十年思想史——以李泽厚为中心
    思想 2009/10/22 | 阅读: 1852
    西学东渐以来,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重大起伏,都同知识界对海外学术文化的理解与态度密切相关。
  14. 丁耘:共和国的君主教育----试论“心性儒学”的政治性
    政治 2009/10/22 | 阅读: 1954
    通过这个角度切入当前的儒学辩护,重新论证所谓心性儒学的政治性。
  15. 丁耘:什么是罗马法?
    法律 2009/09/23 | 阅读: 1520
    简介
  16. 丁耘: 斗争、和谐与中道 ——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
    思想 2011/04/13 | 阅读: 1688
    齐仁在《论中国模式》一文中,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区分为三个阶段,即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第三期的确立。他并且指出,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发展观阶段提出的“和谐观”预示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第三期的到来。全面、深入、自觉的“和谐型文明”将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三阶段中本质性的东西。(见《文化纵横》2010年第10期)这个观点,在哲学上仍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近年来,和谐观在我国逐渐深入人心,凝聚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共识,并日益成为执政者进行经济与社会建设、处理国内国际政治问题的主要指导原则。从理论高度上说,和谐观念明显扬弃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强调政治斗争的意识形态。作为改革精神的自觉与总结,和谐观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阶段的终极概括。   不过,作为新兴理论形态的基石,和谐观在经济发展社会政治上的内容显然多于哲学上的。它虽然克服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阶级斗争式政治话语,却缺乏哲学上的系统表述去克制作为这一话语基础的所谓斗争哲学。换言之,和谐观尚未成为和谐哲学,以便在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层面上同样成为毛泽东哲学的后继者。毛泽东思想是一个包含了世界观、认识论、社会历史图景与政治经济学说的完整体系。有斗争哲学必有斗争政治,无法在不改动其哲学的同时单单改正其政治话语。毛泽东给和谐时代的理论家们带来的麻烦还不止于此。正是同一个毛泽东思想在指导着革命和建设。如果完全抛弃斗争政治,那么就意味着一笔勾销中国革命与革命建国的正当性。和谐理论如果以斗争的态度对待斗争学说,以革命的态度对待革命,那么它仍然只是斗争学说与革命实践的极端变形而已。强调对立是斗争哲学的特点,和谐理论的陷阱是它既不能强调它同前者的对立,又不能抹杀它与前者的差别。要之,和谐理论的不足在于缺少哲学以圆融地处理“和谐”与“斗争”的关系——它甚至极少严肃地反省过这对概念。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不同阶段的关系在哲学上归根结底就是“斗争”观与“和谐”观的关系。“革命”与“改革”的关系则是这一哲学关系的社会政治运用。正面思索这一关系,的确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自我深化所不可或缺的头等要务。实际上,早在改革前期,就有一位先知式的人物在“世界观”上严肃检讨了“斗争哲学”,代之以“和谐哲学”。他就是哲学家冯友兰(1895-1990)。在其晚年巨著《中国哲学史新编》的结尾,冯以“中国古典哲学”亦即儒家道统的继承人自居,对他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做了深刻的批评,也对当时中国的改革探索做了最深沉的回应。这个回应来自中国思想传统最权威的继承人和阐释者,因此尤其值得重视。迄今为止,思想界关于“和谐哲学”所能产生的一切构造,无非都在以各种方式运用或改写冯友兰的晚年思想。可以说,庸俗“和谐哲学”的真正源头,就是《中国哲学史新编》的终章。本文将在对冯氏版本的“和谐哲学”进行批判性考察之后,以综合“斗争”以及“和谐”的方式,为马克思主义中国第三期的思想探索给出哲学方面的建议。一. 冯友兰版本的“和谐哲学”及其疑难冯友兰认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的哲学立场是有根本差异的:“客观的辩证法只有一个,但人们对于客观辩证法的认识,可以因条件的不同而有差别。照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思想,矛盾斗争是绝对的,无条件的;‘统一’是相对的、有条件的。这是把矛盾斗争放在第一位。中国古典哲学没有这样说,而是把统一放在第一位。理论上的这点差别,在实践上有重大的意义。”(冯友兰,《中国现代哲学史》,第11章——“《中国哲学史新编》总结”;下引冯著均出此)冯友兰援引了宋儒张载的四句话,更加明确地总结了这两种不同的辩证法认识在立场上的差异:“‘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这四句中的前三句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也同意的,但第四句马克思主义就不会这样说了……照我的推测,它可能会说‘仇必仇到底’。”  按照冯氏的解释,“仇必和而解”“是要维持两个对立面所处的那个统一体”。而所谓“仇必仇到底”,则是“要破坏两个对立面所处的那个统一体。”他更直接质疑毛泽东说,“毛泽东思想也当然要主张‘仇必仇到底’。问题在于什么叫‘到底’,‘底’在哪里?”。冯友兰指点说,破坏统一体之后,就进入了下一个统一体。这个统一体也是有对立和矛盾的,但此时的矛盾斗争应该要维护这个共处的新统一体,此谓之“和”。“和”是张载哲学的关键概念,不是“随便下的”。它既是辩证法对立统一的范畴,又表达了客观世界的“正常状态”。因此, “仇必和而解”既有宇宙论含义,更有社会政治上的含义。在张载那里,作为宇宙正常状态的“太和”与作为“社会正常状态”的“和”是一致的。张载的“和”要维持“封建社会的统一体”。而冯友兰主张的“和”,则是在革命终结(是为仇之到底)、作为革命对象的社会统一体被破坏后,维持那个作为革命目的的新社会的统治关系,同时在国际上谋求和平。“和”的社会历史含义,就是后革命的统治,与后战争的永久和平。冯友兰依据张横渠阐发的和谐精义,既代表儒家传统回应了马克思主义,又通过哲学思辨把握了时代大势,以精粹的语言概括了中西理想之差别、古今世变之枢机。然而,细推冯氏之说,竟不能使人无疑。第一个疑问:冯氏所理解的“仇必和而解”果能代表“中国古典哲学”乃至儒家吗?如果不能,儒家究竟如何看待这一命题?第二个疑问:冯氏明白表示,“仇必和而解”才是客观辩证法(同上,页253)。客观辩证法确实可以表述为统一先于斗争吗?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与儒家的差别确实在于“仇到底”与“和而解”,亦即一主斗争一主统一吗?第三个疑问:冯氏所谓“和”有理论与实践的双重命意。在辩证法上“和”指“统一”,在实践上“和”指后革命的统治、国际和平等等。理论上统一在先,也就是实践上“和谐”在先。儒家与马克思主义会如何看待对“和谐”的这种解释?下文将沿着这些疑问研究,以期在明了中国古典思想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前提上,从所谓客观辩证法的层面搞清楚“和谐”与“斗争”的关系。二. 儒家主张“仇必和而解”吗?    冯友兰发挥张载“仇必和而解”的思想,并以此代表“中国古典哲学”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相抗衡。冯的权威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张载的这个观点——无论在宇宙观还是伦理政治观上——在儒家正统中其实大有可议之处。我们且从理学与经学上分别考察之。   冯引横渠四句,出自《正蒙》首篇——《太和》。本是对气化万物过程之总概括。《太和》立清虚一大为本。太虚无形即所谓气之本体。气之聚散,乃成万物之变化。万物消散,仍返于太虚而已。即张子所谓“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一气无对。气化为万物,则有刚柔、寒温、生杀之对立乃至互夺。彼此对反之万物,终有消亡,形销气散,返归太虚,不复成其对立。依王船山注,所谓“仇必和而解”,不过“解散仍返于太虚”之意。所立之一,无对无仇,并非对立统一,实是不含对待之太虚一气。   横渠之说,以理学正统核之,不无瑕疵。杨时尝疑“民胞物与”有消解仁爱等级界限的墨家兼爱倾向。程颐则直指此误之本在于四句所出之气论:“横渠立言诚有过,乃在《正蒙》”(《程书分类》,卷第十三)朱熹更在道体上反驳了无仇无对之一:“渠初云‘清虚一大’,为伊川诘难,乃云‘清兼浊,虚兼实,一兼二,大兼小’。渠本要说形而上,反成形而下……须是兼清浊、虚实、一二、小大来看,方见得形而上者行乎其间。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九) 朱子说得清楚,无仇无对之气,只是形而下的,形上之道,必须是兼一二的对立统一。用冯友兰喜欢的术语也可以说,无仇无对之物,本非对立统一,只是抽象统一。很显然,这不可能是任何“辩证法”的主张。冯先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强调张载说过“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来表明张子是讲对立统一的,是有辩证法的。但从前引朱子言论就可以知道,张载的那些“对立”是后来面对批评的补救措施,是强索精思凑泊上去的“造道之言”,并非出自真切的体会。这就是为什么还能在同一本《正蒙》里发现“若一则有两……无两亦一在”这样仍然主张抽象统一先于、高于对立的词句。必须明白,被冯先生大书特书的“仇必和而解”即属于此类词句,其所主张的就是对立消解之后的“清虚一大”,就是无两之一、无对立的抽象统一。而这非但不属所谓辩证法,也不为“中国古典哲学”的理学正统所容。与“和”相比,“仇”乃是张载的特殊用语,在理学传统中并无多高地位。不过“和”与“仇”都能在儒家原典中找到相应的阐述。那么,就经义说,儒家是否会同意“仇必和而解”呢?恰恰相反。此言如以理学正统观之,不过义有未安。然若以经学正统核之,竟是大逆不道。群经诸传之中,但凡言仇,唯主复,绝不许和。《礼记.曲礼》云:“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丁按:不回取兵器,随身携配,见即格杀仇人]。交游之仇,不同国。”《礼记.檀弓》、《周礼.调人》说有小出入,其主复仇大义则一也。复仇实出于对君臣父子关系主导的伦理秩序的维护,非同小可,实是大经大法所在。《春秋公羊传》更是对此做了强调。它认为,作为鲁国国史的春秋之所以高度肯定鲁仇齐襄公为报九世远祖之仇而灭纪国的行动——须知齐襄公于鲁君有弑父之仇、淫母之辱——就是为了表彰复仇大义。甚至齐襄公的卑劣都无法掩盖他复仇行动的高尚。“《春秋》…..何贤乎襄公?复仇也……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春秋公羊传.庄公四年》)荣复仇,正深恶不能复君父之仇也。不复仇者无人臣人子之道,不可立于天地之间:“君弑,臣不讨贼,非臣也。子不复仇,非子也。”(同上,“隐公十一年”)在儒家传统的影响下,中国历代法律主流虽对私相复仇设定了若干限制,但仍坚持了复仇大义,甚至设立了“亲属为人杀私和”的罪名(参见《唐律疏议笺解》卷第十七,“贼盗”)。这就是说,不是不许复仇,而是应当依律复仇;不复仇、“和而解”是有罪的。于此可知,与张载的主张正相反,有仇必复才是儒经大义。宋儒主流,于春秋大义,每多隔膜。故北宋先默然于“攘夷”,南宋终噤口于“复仇”。张载以北宋五子之一,甚至公然说出“仇必和而解”来,倒是为赵构秦桧之流的腼颜事仇,事先给了一个哲学辩护。综上所述,无论核之以经学还是理学,无论察之以宇宙论还是社会政治,“仇必和而解”之说均未得儒家之正。至其末流,学出异端,行在乡愿而已。张载在哲学上一味强调抽象统一,贬低乃至取消对立,在实践上就为抹煞家国天下之内必须的伦理界限开了方便之门。以德报怨,似是而非。知和而和,乡愿之道。伦理上的乡愿主义对应的就是政治上以和平主义面目出现的投降主义。张横渠本力学君子,其学虽有不足,盖非其人所乐见。而冯友兰的当代发挥,恐怕正应了程伊川评价张邵二子的话:“特立不惑,子厚、尧夫而已。然其说之流,亦未免于有弊也。”三.“和”在辩证法上的意义与地位冯友兰借用张载的学说,以“和”的概念来发挥矛盾的统一性原理。上文已示,张载“太和”之说并不符合冯氏所寄之意。现在我们把这层撇开,从辩证法的视野略论冯氏本人所主之“和”在理论与实践上的地位。冯友兰把“和”及“仇”解释为矛盾的统一性与斗争性。他的辩证法是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倒转,即将矛盾斗争性在哲学上第一性、绝对性的地位,转赋予矛盾的统一性。显然,冯友兰认同马克思主义对事物的矛盾以及其斗争性与统一性的涵义分析分析。他只是在此基础上调整了两者的地位。这个调整所针对的当是毛泽东《矛盾论》的第五部分“矛盾诸方面的同一性与斗争性”。在那里毛泽东发挥了列宁的如下观点“对立面的统一(一致、同一、均势)是有条件的、暂时的、易逝的、相对的。相互排斥的对立面的斗争则是绝对的,正如发展、运动是绝对的一样。”(列宁,《谈谈辩证法问题》)毛泽东对此解释说,“一切过程都有始有终,一切过程都转化为它们的对立物。一切过程的常住性是相对的,但是一种过程转化为他种过程的这种变动性则是绝对的。”(《毛泽东选集》,第一卷,页332)。很清楚,所谓矛盾斗争性是绝对的、第一位的,矛盾的统一性是相对的,第二位的,无非是以更具体的方式解说了变化先于存在的观点:亦即运动、过程是绝对的、第一位的,静止、实体则是相对的、第二位的。这个观点绝不是马克思主义发明的,它既贯穿在从赫拉克里特到黑格尔的古典辩证法历史中,也在例如以怀特海为代表的现代过程哲学那里得到回应,更是六经之首《周易》的基本精神。马克思主义的特点在于通过处理事物复杂的具体矛盾来解说和把握变化的原理与规律。但马克思主义从未以绝对运动的名义拒绝暂存。这就是说,从未以矛盾的斗争性的绝对性去排斥矛盾的统一性。“在(客观的)辩证法中,相对和绝对的差别也是相对的。”(列宁,同上)。冯本人也承认,变化的机理在于矛盾之间的斗争,存在的机理在于矛盾双方的均势或者统一。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并不回避矛盾之间的统一。因此虽然主张矛盾之间斗争在先,却仍然建议“把辩证法简要地确定为关于对立面的统一的学说。”(列宁,《辩证法的要素》)。这是因为它从未割裂运动与静止、过程与实在。运动之理即仇,暂存之理即和。是以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所主张的乃是仇与和的统一。在某种意义上,它也主张仇可和而解。但在新的统一体之中,却仍然存在着矛盾的斗争。因此,凡有和解之处,必有新对新仇生焉,否则就是否定了运动之绝对,暗示宇宙有终,大化不流。割裂、对立仇与和,就会割裂、对立存在与变化。而只要主张变化在先,就无法接受矛盾统一性在先。因为变化可以包摄暂存,而存在无法包摄变化。即使暂存之中,亦渗透着矛盾双方之较量转化,否则,这个暂存者的变化之理,就不是内在的了。因此,“对于客观的辩证法说来,相对中有绝对。对于主观主义和诡辩说来,相对只是相对的,是排斥绝对的。”(列宁,《谈谈辩证法问题》)。这样看来,主张矛盾的统一性先于斗争性,实际上主张的是可以有超脱于变化过程的永住者,它作为绝对的东西先于变化。而主张斗争在先者反是而已。庸俗版本的“和谐哲学”只是简单地把“斗争哲学”翻转过来而已。斗争云云,首出于赫拉克里特残篇,为解释事物的暂存与流变。它首先是个理论概念,不是为了在实践上挑起矛盾搞斗争,而是用来解释事物变化的客观规律。就象中国哲学所谓阴阳翕辟之属,是用来解释事物的变化之道,而不是在主张性享乐那样。 另一方面,正因为在理论上正视流变与暂存的统一,在实践上才能既不回避变革斗争,又能稳健持重。常变之间,时中而已,岂能泥于一端。然而时即变,知时中之道即已以变为唯一常道。难道因为在实践上厌倦斗争害怕革命,就要在理论上承认永住、降低变化的地位吗?这难道不是神学与末世论的翻版吗?将变化的地位取消于无形,还能自称为辩证法吗?四. “和”在儒学中的意义与地位冯友兰自认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倒转是承接了中国古典思想“和”的学说。现在撇开冯友兰所谓“辩证法”意义,专就儒家思想考察“和”。关于“和”最著名的儒家论述大概出自《论语.学而》:“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此章既讲了和对礼的补救,亦讲了礼对和的节制,决非单纯主和,而是透出了儒家在这个问题上的圆融与审慎。朱熹《论语集注》引前贤语,以为此章得礼乐之本。则此章所谓“和”,实指乐之用。儒家一贯礼乐并重。盖礼主分别,乐主和融,不可偏废。“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者相亲,异则相敬。乐胜则流,礼胜则离。”(《礼记.乐记》)“离”,郑玄注曰:“析居不和也。”礼主分别,分别过甚则疏远不和,此时即需“乐”的补救。“礼之用,和为贵”的真意即以和融克服礼的分别疏远倾向。而反过来一味主和,则“乐胜则流”,“流”为“合行不敬”,概指上下失序,抹煞界限,即孔子所谓近则不逊之类。此时便需礼来节制这个越界的“和”。然则礼乐孰为本?礼为本,和为末。朱熹确然指出:“有礼而不和,则尚是存得那本之体在。若只管和,则并本都忘了。”(《朱子语类》卷第二十二)。如此看来,和只是对礼的补充,地位逊于礼。儒家对“和”在实践上最全面的阐述当推《礼记》之《乐记》篇。“和”在儒家经典之中的首要意义是“乐”的功用。《乐记》篇对乐“和”的阐述即从自然与人性的本源一直贯穿到伦理与政治的意义。但即使在这篇赋予“和”最高地位的权威文献中,乐也始终附随于礼。“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礼记.乐记》)。此篇中但凡说和,必并举礼乐。但凡礼乐并举,多说一端过重之危。实际上,“和”只是自然德性之一。天地之德既备,单举一端便是不准确的。王道法天地,不可只取“和”。“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同上)很明显,王道不能仅用“和”概括。王道不是无原则的亲善和平。它也包括了适宜的刑戮甚至战争:“夫乐者,先王之所以饰喜也。军旅斧钺者,先王之所以饰怒也。故先王之喜怒皆得其侪焉……喜则天下和之,怒则暴乱者畏之。”(同上)这就是说,斗争与和睦一样是王道的组成部分。两者都是王道的运用,都不是根本。根本在于运用斗争还是和睦的合宜原则与适时判断。这就是 “时中”。五. 导“和”归“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三期的哲学对于“和”在道学上的意义与地位,儒家最深刻的表述出于《礼记.中庸》。此篇并未选择“和”,而是强调“中”为根本:“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礼记.中庸》)《中庸》所谓“和”首先拓展了《乐记》之意,将后者与乐之和对立的“怒”都收入“和”的范围之内。但两者仍有贯通之处,这就是以“节”引导、规范和。节就外在而言,出于礼文。其实质即无过无不及,亦即篇题所谓“中”。 “‘中庸’之中,本是无过无不及之中,大旨在时中上……是兼已发而中节、无过不及者得名。”(《朱子语类》卷第六十二)也就是说,时中为和之本,和即时中之用。和只是中节,也就是无过无不及。和无非是中的一种形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周濂溪甚至干脆将和化入中:“惟中者,和也,中节也,天下之达道也。”(《通书.师第七》)复核《乐记》可以发现,王道中体现为战争的中节之怒,在《中庸》里完全可作时中之和处理。通过以上梳理,可以发现,“和”在儒家传统中固然重要,但只是表用的,不是表体的。就其狭义而言只是补救性的,与一切补救性的东西一样带有片面性。而就其作为一切时中发用之广义而言,包含了斗争。无论如何,“和”不是首要、全面、得体的概念,不宜用之概括中国古典思想或者中华文明的精神,更不能拿它代表中国古典哲学来抗拒毛泽东思想。如我们恰当地把握儒家思想的精髓,就不会对马列主义辩证法与中国古典思想的关系采取那种鲁莽灭裂的态度,也就能更好地把握“和谐”与“斗争”的关系。上文已示,儒家哲学比“和”更为根本的概念是“中”。“中”有两个基本维度。一面通过“时中”与变易(时)联系,一面通过“中庸”与常住(庸)联系。也就是说,“中”体现了变易与常住的统一与沟通。儒家义理学的最重要典籍《周易》与《中庸》研究的就是常变关系问题,“中”就凝聚了儒家对于这个问题在理论与实践上的双重回答。中道既包含随时变化的尺度,又体现平实不变的定理,更指涉在行动上把握适宜的分寸、通过变化实现不变。从儒家传统看来,中为本、体,和为末、用。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传统看来,“中道”概念更是将“斗争”与“和谐”作为两个环节统一在自身之中。这就是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三阶段的哲学最合适基础就是中道。理论上的和谐与斗争已包含在“中”对常变的统一之中,实践上狭义的和谐与斗争则都是时中之用。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基本问题正是常变关系问题。所谓矛盾的斗争性与统一性就是用来思维常变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主张变化是绝对的,常住是相对的,而绝对与相对又是统一的,相对之中也包含了绝对。马列主义辩证法的矛盾论充分地思维了变化和常住的原理,但却没有为两者之间这个如此重要的统一性单独提供一个概念,以致常常要做补充说明。在这个问题上,中国传统哲学完全可以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做实质性的推进 ——当然不是以冯友兰的方式。辩证法的核心既非绝对的变化观,亦非相对的常住观,而是两者的统一。用具有中国化佛教哲学风格的话说,变化观是“真谛”(哲学之理),常住观是“俗谛”(世俗生活之理),作为变化与常住统一的时中观才是“中道第一义谛”(最高的圆融真理)。分离的、单纯的“斗争”、“变化”与“和谐”、“常住”都是应当被扬弃的“边见”(片面的见解)。在哲学上,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第一期的“斗争”观无非更为强调变化,第二期的“和谐”观无非更为强调常住。则第三期的哲学基础必然是作为“斗争”与“和谐”两端统一的更高概念——中道。这也正是中国之为“中”国的最高涵义。“中道”哲学除包含常变统一之外,也保证了两者在实践上的沟通。中在实践上的体现就是广义的“和”。政治伦理学说都可依此发挥。“中”在理论与实践上的双重意蕴既代表了儒家的精髓,也可以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上同时推进辩证法与实践哲学。在把儒家从误读中解放出来的基础上,中国古典思想与马列主义的贯通与互补是可能的,对“和谐”观念进行更深入的思考与辩护同样也是可能的。“和谐”的本意并非与“斗争”也就是运动变化对立的死水一潭的稳固。正如老黑格尔早就指出的那样:“和谐正是绝对的变或变化”(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所谓“和谐型”文明的真正基础,只能是与变化、斗争不相割裂的“中道和谐”观。
  17. 丁玉华:上海摄影的都市语境1920-1937
    影视 2009/07/11 | 阅读: 2502
    附:郎静山年谱。

    出版于民国十九年的《现代艺术论文集》中收入了丰子恺先生《美术的照相》一文,副标题是《给自己会照相的朋友们》,文章的开头是这样写的:“现在照相真是流行极了,我的朋友中有许多自备照相器,自己会拍照;马路上卖照相器的店到处皆有,而且一二十块就可以买一具。”
  18. 一清:南方报系与重庆打黑的纠结
    社会 2010/12/04 | 阅读: 3124
    那天,正在街头自由行走着,一位大嫂级的报贩走近,问买报看么?新出的《南方周末》,写重庆打黑的,陈明亮执行死刑了,原来是个好人哩。我们几位中有几位觉得这报贩也真会逗人,这样卖报,估计会有收益,因为她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未见得报纸上就这样写了。但我们还是接了一份报纸过来,且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确实在A4版的头条位置发现了一篇写陈明亮的文章,题目是《末路大哥》,还配有陈明亮穿着号子里衣服的照片。文章占了A4、A5两大版。这是我们所见过的重庆打黑以来所有案件占幅最大的一篇报道,自然也有趣味读将起来。
  19. 《艺术评论》2011年第一期目录
    期刊专递 2011/01/07 | 阅读: 1608
    特别策划•中国杂技艺术边发吉:当代杂技艺术的特点与发展宁根福:中国杂技滑稽艺术的明天孙力力:创新:杂技艺术的灵魂赵明:从杂技剧《天鹅湖》的创作看杂技艺术的传承与发展俞亦纲:体制改革与中国杂技艺术创新边玉宽:中国魔术的发展与走向 关注`•2010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唐凌:深度访谈《回家》编剧过士行与《说客》编剧徐瑛 访过士行:《回家,关于人的尊严与荒诞》 访徐瑛:《迷恋凛冽的春秋气质》傅谨:《说客》:面对历史的一种姿态解玺璋:空的空间与意象审美 视野•改编文化研究蔡小庚:好莱坞翻拍的日式恐怖片张冲:经典的改编与改编的经典——论莎士比亚电影改编及改编研究的意义秦立彦:新世纪的中国电影改编陈林侠:张爱玲小说改编的关键词解读 历程•中国舞剧罗斌:新中国舞剧及其精神江东:为什么而舞剧? 观察•户外音乐节张帆:一个节日的诞生沈黎晖:音乐节——通往未来的艺术形式金燕:2010,大型户外音乐节格外多——关于大型音乐节的产业思考张武宜:当摇滚遇上文化创意产业刊物简介《艺术评论》是由文化部主管、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大型综合性艺术评论类月刊,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国家级艺术类核心期刊,中国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期刊。《艺术评论》涵盖戏剧、音乐、建筑、电影、电视、美术、舞蹈、书法、摄影、曲艺、杂技、装饰等艺术门类及相关话题。刊物注重权威性、学术性,性质严肃,但面目可爱,有着对艺术人文思想的深沉关怀。刊物注重当代性,对国家当前各门艺术发展中的现象与问题极度敏感,力图对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发声。刊物注重研究、创作与批评的并重,努力创造一个“众声喧哗”的平台。目前主要栏目有“热点述评”“特别策划”“深度观察”“艺术视野”等,每个栏目都注重选题和策划,以达到对特定问题深入而多角度的考察。《艺术评论》面向所有爱好文艺的读者,包括知识学术界、文化艺术圈内人士、大专院校学生、全国各地文化厅局、文化机构、院团从业人员,等等。欢迎作者投稿,读者订购,欢迎全国各地艺术院校联系合作。邮件:yspl2508@sina.com博客:http://blog.sina.com.cn/yspl2508办公室电话:010-64963890
  20. 《经济学人》:衣着合体suitably dressed(圣诞特刊)
    历史 2011/01/06 | 阅读: 1424
    可以肯定地说,商务和政界充满了惊奇。无论是政客,银行家或是工会领导人,男人们几乎都穿着西服见面。资本主义的制服比资本主义本身更能征服地球。当奥巴马总统第一次会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胡锦涛的时候,两人穿着几乎相同的深蓝色西装和色衬衣,打着红点装饰的领带。
« 1 ... 42 43 44 (45) 46 47 »



技术支持: MIINNO 京ICP备20003809号-1 | © 06-12 人文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