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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萨根:魔鬼出没的世界--科学,照亮黑暗的蜡烛(三)

The Demon-Haunted World: Science as a Candle in the Dark
在这种经常出现的体验中,我们经常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眼睛(耳朵、鼻子或记忆)在"欺骗"我们吗?难道我确确实实亲眼目睹了超越自然的东西?我应该保持沉默,还是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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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实与虚幻的区别

轻信的头脑......在相信稀奇古怪的事情中获得最大的愉悦,越稀奇古怪越乐于相信:他们对那些确切明了的东西不屑一顾,因为所有的人都相信它们。

--塞谬尔。勃特勒《特性》(1667-1669)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黑暗的屋里有个突如其来的东西,那是鬼还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动?我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它,但当我转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是电话铃响,还是仅仅是我的"错觉"?在惊骇中,我似乎嗅到孩提时曾去过的康尼岛夏季沙滩上带有咸味的空气。我一进入初次游览的异国城市,我所看到的似乎是我以前就已熟悉的街道。

在这种经常出现的体验中,我们经常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眼睛(耳朵、鼻子或记忆)在"欺骗"我们吗?难道我确确实实亲眼目睹了超越自然的东西?我应该保持沉默,还是说出实情?

答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环境、朋友、你所爱的人和文化。在非常刻板生硬、讲究实事求是的社会中,对是否应该承认这种体验需要抱谨慎的态度。人们会认为我反复无常、精神不正常。不可靠。但在一个相信有鬼,或者"能想象出某种物体"的社会中讲述这种体验的人可能得到承认,甚至能获得声望。在前一种社会里,我会尽力压制住将这种体验讲出来的欲望,把它们全部隐藏在心里。而在后一种社会里,我可能夸大其辞,演义发挥,使它听起来比实际情况更加神秘奥妙。

查尔斯。狄更斯生活在一个活跃的理性文化社会中,但当时唯灵论也很活跃。他对这种两种思潮并存的情况作了描述(摘自他的短篇小说《一粒盐让人着魔》):

我已经注意到,人们普遍存在一种希望得到刺激的需求,甚至在具有很高智力和文化水平的人中间也是如此。当他们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愿意将自己的心理体验告诉别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怕将这些体验讲给那些智能高的人时不能得到听者的精神生活有同样经历的肯定或回应,因而会受到他们的怀疑或嘲笑。一个诚实的游客看见类似海蛇的怪物,并不害怕提起它。但是他有某种奇异的不祥之兆、刺激、奇思怪想、幻觉(所谓的)、梦或其它心理意念,他就会犹豫、彷徨,不愿承认。我觉得人们之所以不愿承认是因为这种事情太捉摸不定。

如今,讲述这种体验仍会受到多数人的嗤笑和嘲笑。但人们较易克服隐瞒心理--比如,在治疗师和催眠师的"诱导"下。不幸的是--对某些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想象和记忆常被混淆。

有些"被绑架者"说,他们不用催眠也可以回忆起那种经历,而很多人却做不到这一点。催眠并不是唤起回忆的可靠办法。除了真实情况外,催眠术常常诱发想象、幻觉和虚构,使得病人和医生都不能将真实和幻觉二者区分开来。催眠术似乎具有很强的暗示作用。法律禁止把催眠术作为法庭证据或调查犯罪的手段。美国医学协会认为用催眠术唤起的记忆并不比不用催眠术唤起的记忆可靠。一本标准医学教科书(哈罗拉尔。L.卡普兰的《精神病学综合教程》,1989年版)警告说:"催眠师的信念将与求医者产生交流并溶入到求医者所认为的记忆中,这样做很可能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即求医者坚信他的回忆是真实的。"因此,进入催眠状态的人所讲述的被外星人绑架的说法中可信成分极少。这样做存在这样一种危险,那就是,被施用催眠术的人--至少在某种情况下--急于取悦于催眠师,他们有时对催眠师不经意的巧妙暗示做出了顺应式的反应。

加州大学长岛分校的阿尔文。劳森做了一项实验,在筛除UFO迷以后,挑选出8个人,然后先由医生催眠,告知他们被外星人绑架,带到一艘宇宙飞船上,并受到检查。在没有进一步的提示下,要求他们描述自己的体验。证明他们极易受到诱导,叙述的内容同那些自称被绑架的人的叙述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确,劳森对实验对象做了简单直接的暗示。但在很多情况下,处理外星人绑架病案的治疗学家都会按惯例诱导,有些诱导很详尽,有些则比较委婉。

正如劳伦斯。怀特所说,精神病学家乔治。加纳维曾对一个处在催眠状态下很容易受到诱导的病人提示说,某一天中有五个小时从她的记忆中消失。当他说到她的头上有一盏明亮的灯时,她立刻告诉他见到了UFO和外星人。他坚持说她被外星人做过试验,于是一个详细的遭绑架的故事便产生了。但当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到那段录像时,她承认,她像是经历了一种完全失去知觉的梦中的感觉。然而,在第二年的时间里,她仍经常回想那个梦中的情景。

华盛顿大学的心理学家伊丽莎白。洛夫特斯发现,未被施用催眠术的人也很容易接受别人的观点,认为他们看到了他们并没看到的东西。在一个典型实验中,他让接受实验者看了一个关于车祸的电影。在询问他们看到了什么时,他们会草率地作出错误的回答。比如说,尽管在影片中并没有红灯出现,但实验人员仍不经意地提到红灯。于是,许多接受实验的人都恭敬地回忆说看见了红灯。当谎话被拆穿时,有些人愤怒地提出抗议,强调说他们非常清晰地记得看到过红灯。看电影的时间和给他们的错误信息的时间越长,记忆改变的人也就越多。洛夫特斯认为:"记忆中的事件越接近一个被经常修改的故事,距离完整的原始信息也就越远。"

还有很多其他的例子--比如,像孩子一样在商场走失的虚假的记忆--具有更大的情感上的冲击力。一旦提起有关的主要内容,病人经常振振有辞地大讲这个事件的有关细节。很少一点提示和问题,特别是在治疗的环境中,都很容易地诱导出清晰的但完全是错误的回忆。记忆能够受到其他信息的影响。错误的记忆甚至会在对其毫不怀疑和不加任何批判的情况下被植入人的头脑之中。

康奈尔大学的斯迪芬。切希、洛夫特斯和他们的同事发现,学前的孩子对于别人的暗示特别敏感,对此他们并不惊讶。当孩子第一次被问到他的手是否曾被捕鼠器夹住过,他正确地否认了,但后来他又清晰地回忆起了那次事件的自己编造的细节。当孩子被用更直接的方式告知"你小时发生的事"后,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很容易接受这些输入的记忆。观看孩子录像带的专家无法更好地分辨出他们所说的哪些是错误的记忆,哪些是正确的记忆。有什么理由认为成年人可以完全防止孩子所犯的错误呢?

二战时期在好莱坞度过的罗纳德。里根总统,生动地描述了自己在解放纳粹集中营中的受害者时所起的作用。生活在电影世界的他显然将他看到的电影与他从没有做过的事实混为一谈。在他竞选总统的过程中,他多次讲述一个二战时期英勇牺牲者的壮烈故事,鼓舞我们大家。但那个故事从未发生过。那是电影《飞行之翼与祈祷者》(A Wing and a Prayer)中的一个情节。当我九岁时看这个影片时,它也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许多同样的例子在里根的公开报告中也时常出现。不难想象当政治、军事、科学或宗教的领袖不能区分事实和虚幻时会导致什么样严重的公众危机。

在准备法庭证词时,证人们都受到他们的律师的指导。他们常常一遍又一遍地复述那个事件,直到律师说"行了"为止。于是,在证人席位上,他们记住的是在律师的办公室里反复讲述的故事。细微的差异被隐去了,甚至在主要的内容上也与发生的事件真相不相一致。证人们也许很容易就忘掉了他们的记忆被进行了人为的加工。

这些事情涉及到对广告和国家宣传造成的社会影响的评价。但在这方面,国家宣传倒认为根本就没有外星人绑架的事情--尽管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事件出现后一般都会在今后数年时间内有跟踪报道--治疗专家必须非常谨慎,他们不会意外地接受或选择他们从某人身上诱导出的故事。

也许实际上我们记住的只是一系列记忆的碎片,然后按我们自己设计的结构组合在一起的。如果我们的组合十分巧妙,那么,我们能给自己编织出一个易于回忆的容易记住的故事。碎片本身没有组合起来的话,检索会难一些。这种情况很像科学的方法--很多离散的数据点可以在一个理论框架中记载。总结和解释。这样我们更容易回忆起理论而不是那些数据。

科学领域中,理论总是不断地重新评估并接受新的数据。如果这些事实之间产生了很大的差距--超过了误差允许的范围--理论可能就不得不进行修改了。但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很少会遇到很早以前发生的事件又产生出新事实的事情。我们的记忆几乎不会受到挑战。但是,记忆会凝固在某个地方,不论这个记忆中存在什么样的错误,或经过不断的艺术化修改而成为一件作品。

被证明是最好的幽灵的是那些远多于神和魔鬼的圣者,特别是从中世纪晚期到当代的西欧国家的圣母玛丽亚。然而,外星人绑架的传说带有强烈得多的世俗气息。魔鬼的影像,对UFO的神话的洞察力也可以从被描述得很神圣的幻想中产生出来。也许最有名的有法国的让娜。德阿卡、瑞典的圣布里其和意大利的吉罗拉莫。萨丰纳罗拉。但更符合我们话题的幽灵是牧羊人、农夫和孩子们看到的那种幽灵。在这个被不确定的事情和恐慌困扰的世界中,人们渴望与上帝取得联系。关于在卡斯迪利亚和加泰罗尼亚(均为西班牙城市--译注)发生的类似事件的详细情况在威廉。A.科里斯迪安在他的著作《中世纪后期和西班牙文艺复兴时期的幽灵》(普林斯顿大学出版,1981年)中有详细记载:

在一个典型的事件中,一个农妇和孩子说,他们遇到了一个女孩或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女人--大约只有三英尺或四英尺高--自称是圣母玛丽亚,是上帝的母亲。她要求心怀敬畏的目击者去找村子的德高望重的男子或当地教堂的权威人士,要求他们为死者祈祷,或遵守上帝的戒律,或就在郊外他们见面的这个地方建一座圣坛。如果他们不同意,就会受到可怕的惩罚,比如瘟疫。但是,当瘟疫流行时,如果满足了玛丽亚的要求,她许诺治愈疾病。

目击者竭尽全力按她所说的去做。但当她告诉她的父亲、丈夫和神父时,他们要她不要向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他们认为这只是妇人愚蠢的或轻浮之举,也可能是魔鬼给她造成的幻觉。于是她三缄其口。几天以后,她再次遇到了玛丽亚,玛丽亚因为她的命令没有被遵照执行而有些生气。

"他们不会相信我",她报怨说,"给我一些能够证明此事的象征性的东西吧。"她需要证据。

玛丽亚,虽然事先没想到需要提供证据,现在还是提供了象征性的东西。村民和牧师们很快就相信了。圣坛建了起来。附近地区的疾病不可思议地都治愈了。朝圣者从四面八方很远的地方赶来。牧师们忙了起来。这个地区的经济迅速繁荣。最初的目击者被任命为圣坛的守护者。

多数情况下我们知道,由城市首脑和名流组成的调查团负责证实幽灵真的存在,尽管最初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怀疑过。而事实证所要求的标准并不高。有一次,一个八岁男孩在因瘟疫而死的前两天所说的胡言乱语被冷静地接受了。有些调查团在事件发生几十年甚至100年后还在讨论它。

在《真实的与虚假的幻觉的区别》一书中,这方面的一位专家,叫做让。德。热尔松,他在大约1400年时,总结了目击者所提供的见到幽灵的可信程度的标准。其中之一就是政治和宗教统治者是否愿意接受建议。这样,任何看到破坏当权者权力的幻觉的都被视为"根据事实本身"(ipso facto),他们就是不可靠的证人。圣灵和圣母也会被迫按当权者的意愿说话。

那些据称是玛丽亚提供的"象征性的东西",被认为是有说服力的证据,其中包括一支普通的蜡烛、一块丝绸和一块磁石、一片彩瓦、脚印、证人以异常快的速度采集到的蓟、一个插在地上的简单的木十字架、证人身上的鞭痕和伤口、一个12岁女孩把她的手扭成令人惊讶的形状和将腿向后折叠等多种扭曲形状,以及闭上嘴即暂时变哑。所有这一切在她所说的事情被接受的那一刻便都"治"好了。

有时候,提供证据前,目击者的说法被进行比较和综合分析。例如,一个小镇上的许多目击者都说前天晚上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可以说是高个子的女人,穿着素白,抱着一个婴儿,在她的周围有光环笼罩着,光亮将整个街道照亮。而在其他时候,站在目击者身边的人们却什么也没看见,就像1617年在卡斯迪利亚出现的幽灵的报告中所记载的目击者的记录所描述的:

"啊,圣巴多罗买,那个这些天来见我的女人,她穿过了草地,跪倒在地,抱住那个十字架--看啊,看她!"尽管那个年轻人努力去看,但他只看到几只小鸟在十字架周围飞翔。

编造和承认这类传说的可能的动机并不难找:为牧师、公证人、木匠、商人等人在经济萧条时期寻找就业机会以推动地方经济;目击者及其家庭的社会地位提高;为葬在墓地的亲属进行的祈祷因后来的瘟疫、旱灾和战争而取消;鼓动公众情绪以打击敌人,特别是摩尔人;提高对教会法令的臣服和遵从的程度;确认对宗教的虔诚程度。到圣地进行朝圣的人的狂热令人叹为观止。朝圣者将从岩石上刮下来的石屑或坛上的尘土掺水当做药喝下是很普通的现象。但我认为大多数目击者并不是编造整个事件就此罢手。他们继续编造其他事件。

圣母玛丽亚所提出的绝大多数紧急要求都具有平淡乏味的特点。例如,在1483年加泰罗尼亚出现幽灵的记录报告这样写道:

我命令你的灵魂去命令堪普马里奥的厄尔。陶恩、米莱拉、厄尔。萨冷以及桑特。米科尔等教区的人的灵魂去命令牧师的灵魂,让人们在30天内交付什一税和教会所有的税赋,对他们暗示地里或公开占有的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归还给合法的所有者。这些必须做到,在主日检查。

另外,他们必须停止亵渎神祇,他们应该按他们死去的祖先的教诲乐善布施。

目击者常常在梦醒以后看到幽灵。弗朗西斯卡。拉。布拉瓦在1523年作证时说,她是在"不知道是否是由感觉支配"的情况下下床来的,但在后来的证词中她又说自己是完全清醒的(这是允许的按不同层次回答问题的方式:完全清醒、打盹、昏睡、沉睡)。有时细节被完全忽略,比如和她当时在一起的天使是什么样子;她描述的圣母玛丽亚有时高有时矮,有时是母亲有时是小孩--这些特点本身显然表明是梦中才出现的东西。在赫斯特巴赫的恺撒利奥在大约1223年所写的《关于奇迹的对话》一书中,圣母玛丽亚神圣的幻影经常出现在晨祷中,而晨祷的时间正是人们沉睡的午夜时分。

怀疑很多、也可能是所有的这些幽灵是梦中的形象是十分自然的。这些东西出现在醒着或睡着的状态中,同时伴随出现的有编造的瞎话(制造骗局。现在正在兴起编造奇迹的热门工作:根据偶发事件或神的旨意创作宗教油画和形象)。有关事件载入大约在1248年由阿方索十世(智者)指示出版的教会法规和民事法律的手抄本《七法全书》。从中我们可以读到:

有些人编造假话说在田野或城镇发现了圣坛,或自己修建圣坛,他们说在那些地方有圣人的遗物,并且胡说这些遗物会创造奇迹。于是,人们被劝诱从各地到这些地方朝拜,以便从那里能够得到一些什么东西。还有一些人受梦或虚幻的空想的影响,建立圣坛,然后编造谎言说这些圣坛是在上述地方发现的。

在列举错误信仰形成的原因时,阿方索从宗教教派、人的看法、幻想,以及梦和幻觉中总结出了一致的结论。他对一种名叫antoiancia的幻想作出了这样的定义:

Antoiancia是一种出现于人的面前,然后又消失的东西,人会在昏睡状态中看到它或听到它,因此它是一种没有实物形态的东西。

一个1517年的教皇诏书将"梦中出现的或上帝派来的"的幽灵进行了区分。显然,无论是世俗的和宗教的机构,即使是在轻信盛行的年代,对骗局和错觉也都是十分警惕的。

尽管如此,在中世纪时代的大部分欧洲国家里,这种幽灵仍受到罗马天主教教士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因为圣母玛丽亚的训诫符合全体神职人员的需要。极不充分的一点作为证据的"象征性的东西"--一块石头、一个脚印儿及任何可以伪造的东西--这就够了。但在15世纪初,大约在新教改革时期,教会的态度改变了。那些宣称与上帝交流有独立渠道的人摆脱了必须遵照上帝旨意行事的教会的束缚。其他一些幽灵--比如贞德--具有一些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政治或道德的含义。1431年审判贞德的宗教法官这样描述她所象征的冒险精神:

使她受到巨大危险的威胁是来自于这种人,他们固执地相信他们见到了这种幽灵并拥有上帝给他们的启示,因此他们就编造上帝所说的话,捏造并非出自上帝之口的虚假的预言和预示。另外还有种族的诱惑、新教派的分立和其它大量的对上帝不敬的行为使教会和天主教徒变得道德败坏。

贞德和吉罗拉莫。萨丰纳罗拉因为自己所具有的洞察力而被火刑处死。

1516年第五次拉特兰会议使"使徒的席位"保留了检查幽灵真实性的权利。对其幻觉没有政治含义的农民的惩罚接近最残酷的程度。看到了圣母玛丽亚幽灵的年轻的母亲,弗朗西斯卡。拉。布拉瓦被一位名叫利森西亚多。马里安纳的宗教法庭法官形容为"损害了我们圣洁的天主教信仰,损害了其权威性"。她见到幽灵这件事"没有任何价值并且是无聊的举动"。"按理说,我们应该对她更严厉些"。宗教法官接着说:

出于对让我们缓和酷刑的某种原因的敬意,作为对弗朗西斯卡。拉。布拉瓦的惩罚和企图做类似事情的人的警告,我们宣判她剥光上衣,骑上毛驴,穿过贝尔蒙特的主要街道并当众鞭打100下,在厄尔。昆塔纳镇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从今以后她不能再以公开或秘密的形式直接地或旁敲侧击地宣传她在忏悔中所说的话,否则她将作为不信奉我们圣洁的天主教信仰的冥顽不化之人而被起诉。

尽管处罚如此严厉,但仍然经常有坚持步其后尘者,全然不顾那些迫使她坦白自己说谎、做梦或是在迷惑的状态下的胡说所使用的"手段",坚持说自己的的确确看到了幻影,这可真让人感到惊讶不已。

在报纸、广播和电视出现之前,几乎人人都是文盲的时代里,为什么宗教偶像的幻觉在细节上如此相似?威廉。科里斯迪安认为,在宗教戏剧(特别是圣诞节戏剧)、牧师和朝圣者的游历和教会训诫中就存在着一个现成的答案。与附近圣坛有关的传说传播很快。有时人们从百里以外或更远的地方赶来,说他们生病的孩子能用圣母踏过的鹅卵石治愈。传说又对幽灵的传说产生了影响,反之亦然。在干旱、瘟疫和战争频繁的年代,普通人得不到社会的帮助和医疗服务,也没听说过科学的方法,因此,很少会对传说产生怀疑。

为什么这些告诫如此现实?为什么在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村,需要像圣母这样有名的幽灵显现,才能有神坛修造出来,也才能从灾害中拯救人们?一些重要和具有预见性的信息在其后的数年时间内其重要性才被确认,并且认为这些信息只能是上帝或圣人发出的?这是否极大地促进了天主教与新教、启蒙运动之间进行的殊死斗争事业?但是至今我们也没有遇到幽灵显现,警告天主教不要接受地球是宇宙的中心的错觉,或警告不要同纳粹德国结盟--这是两个具有重大的道德和历史性重要意义的事件,在这两个问题上,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已经难能可贵地承认教会犯了错误。

没有一个圣者谴责对"巫婆"和"异教徒"所进行的严刑拷打、实施火刑处死。为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邪恶吗?为什么圣母玛丽亚总是要命令可怜的农夫将其旨意转告给当权者?为什么她不亲自去告诫当权者、国王或教皇?在19世纪和20世纪,确实人们更关注某些幽灵--1917年在葡萄牙的法迪玛,圣母被激怒了,因为世俗的政府取代了由教会管理的政府。1961年至1965年,在西班牙的加拉班达,传说如果不立刻采用保守主义的政策和宗教学说,世界末日就会到来。

我想我能看出圣母玛丽亚的显灵和外星人绑架案之间的许多共同之处--尽管在前者的事件中,目击者没有被立刻带往天堂,外星人也没有生殖器进行性骚扰。人们传说中的生物身材都很矮小,它们中的大多数只有两英尺半至四英尺高。他们都是来自天空。尽管据说它们都是神圣之物,但它们的谈话内容都是世俗的。这些事件很显然与睡眠和梦有联系。目击者,通常是女性的目击者,尤其在受到男性当权者嘲笑时,往往难以启齿。不过,她们仍坚持说,她们确实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传播这些传说的方式依然存在,甚至彼此互不相识的目击者,也会热烈地讨论,对传说中的细节进行相互补充和调节。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幽灵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的其它说法有什么特殊之处。没有任何传说中幽灵出现的"征兆"和证据是人类自己不能做到或伪造的。事实上,玛丽亚似乎对证据的必要性并不关心,她偶尔愿意给那些在她提供"征兆"前相信她的人治疗疾病。在社会本身没有治疗专家的时候,社会上就会遍布有影响的教区牧师和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上层人物,他们对这些想象中的事物的真实性十分感兴趣。

在当今时代,仍有圣母玛丽亚和其他天使显灵的事件出现,同时也有--正如精神病治疗学家和催眠师G.斯考特。斯帕罗所说--耶稣显灵。在《我永远和你在一起:邂逅耶稣的真实故事》(班塔姆,1995年)一书中,用有些令人动容、有些平淡乏味的第一手资料叙述一些与耶稣相遇的故事。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正如作者本人所承认的,他叙述的大部分资料来自别人自述的梦,以及一些幻象,据说这些幻象与梦是不同的,这"只是因为我们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所体验到的"。但是,斯帕罗认为,判断某事是否"仅是一场梦"与其客观真实性无关。在斯帕罗看来,你所梦到的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确实存在于你意识之外的客观世界中。他明确否定梦是"纯粹的主观意识"的观点。这不需要任何证据。如果你梦到了一件事,你感到这梦又很好,如果这梦又引发出奇迹,那么,为什么不认为这事确实发生过?斯帕罗的大脑中没有怀疑的神经。当耶稣告诉一个正处在"无法忍受"的婚姻生活中的心情矛盾的妇女离开那个无赖时,斯帕罗承认这给"处于保持与上帝一致位置的倡导者"造成了难题。在那种情况下,"也许有人会说事实上所有的推测最终都是心理的产物"。如果事情确实如此,那么,如果有人说,在他做的梦中,耶稣劝其堕胎或复仇,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们最终在某个地方,以某种方式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并证明某些梦是做梦人编造出来的,那么,我们会问,为什么所有的梦不会是编造的呢?

为什么人们要捏造绑架故事?为什么在观众参与的电视节目中出现的人热衷于"嘉宾"受到性污辱的细节--目前美国影视荒漠中出现的时尚?你是被外星人绑架的人这种发现至少使人们从乏味的日常生活中获得了一点新奇的刺激;你引起了同行、治疗专家,甚至媒体的注意;你会获得一种被发现、兴奋而又有点害怕的感觉。随后你将会记住什么?你开始认为自己就是未卜先知者,甚至是促成我们这个时代不断涌现的重大事件的人物;你不想让你的治疗专家感到失望;你渴望得到各种人的肯定。我想,你成为被绑架者定会获得具有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的褒奖。

与外星人绑架事件相比,在产品上做手脚的事件,想引起人们对UFO和外星人绑架事件的惊讶的情感则收效甚微。有人声称在普通饮料罐中发现了针头。这成为轰动一时的事件是完全可以想象的。报纸、特别是电视新闻对这个事件进行了报道。同样的报道在全国范围内很快大量出现,而且愈演愈烈。但是人们很难理解一个针头是怎么会进到饮料罐里,而且没有一个目击者能够向我们提供当时原封未动的饮料罐被打开并发现里面有个注射器的现场证据。

逐步积累的证据表明,这实际上是一种"一味模仿他人"的犯罪行为。人们只是假装在饮料罐中发现了针头。为什么人们要这样做?他们这样做的可能动机是什么?有些心理学家认为其主要动机是贪婪(他们可以向制造商索赔),渴望被注意和希望扮演受害者。值得注意的是,没有治疗专家借此事件大肆宣扬饮料罐里发现针头的真实性,鼓动病人--隐晦地或直接地--向公众宣扬这个新闻。产品中发现异物的厂家受到严厉的罚款,甚至被谎称产品中有异物的也受到处罚。但是,那些鼓动被绑架者向公众宣扬他们编造的故事的人和治疗专家仍然存在,对于谎称自已被UFO绑架的人也没有适宜的法律处罚条例。不管编造这种故事的人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让别人相信他们被更高级的生物出于难以理解的原因而选中,要比他们在可乐罐中发现有个注射器这种偶然事件更让人感到心满意足。

第九章 治疗方式

在没有掌握资料之前就建立理论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这时人会不知不觉地扭曲事实以适合理论,而不是让理论符合事实。

--歇洛克。福尔摩斯阿瑟。柯南。道尔《波希米亚的丑闻》(1891)

真实的记忆看起来像幻影,而错误的记忆却如此令人信服,以至能够取代事实。

--加布里尔。卡希亚。马奈特《奇怪的朝圣者》(1992)

约翰。麦克是哈佛大学的一位精神病学家,我们已相识多年。

很久以前他问我,有没有什么与UFO有关的事件。

我回答说,不太多。不过从精神病学方面看倒有一些。他进行了调查,会晤了被绑架者,结果改变了自己的观点。现在看来他接受了被绑架者的看起来是真实的说法。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没有任何接受这些外星人绑架故事的思想基础。但这些经历所具备的情感力量使它们很有说服力。"在他的《绑架》一书中,麦克明确提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说法,即某些事情让人感受到的"力量或强度",会对人们判断它的真实性产生一种引导作用。

我个人也承认这种情感的力量。但是,我们的梦不是就总有一种强大的情感成分吗?我们有时不是会在极度的恐惧中惊醒吗?麦克自己就写过一本有关梦魇的书,难道他不知道幻觉的情感力量吗?麦克的一些患者说过,他们从儿时起就有过幻想的经历。而催眠师和精神疗法医生在对"被绑架者"进行治疗时,是否尽职地学习过幻觉和感知功能障碍方面的知识?如果他们相信这些目击者,为什么不相信那些具有同样说服力的,遇到了神、魔鬼、圣徒、天使和精灵的报告呢?还有那些说自己体内有不可抗拒的命令声音的人?难道让人感受强烈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吗?

我认识的一位科学家说:"如果外星人扣留所有他们绑架的人,那我们的世界就更神智健全一些。"不过她的结论过于严酷并让人感到不舒服,这不是理智的问题,而是别的。加拿大心理学家尼古拉。斯潘诺斯及其同事认为,那些报告被UFO绑架的人都没有明显的病理症状。不过,

一般来说,倾向于相信神秘事物的人,特别是相信有外星人的人,以及用外星人假设来解释特异感受和幻想体验的人,更容易产生UFO体验。在相信UFO的人当中,嗜好幻想作品的人尤其可能有这种体验。而且,当他们在某些特定的感觉环境中时,这种体验发生的可能性更大,更有可能被说得像真实的事情而非想象......(例如,发生在夜里的体验以及在睡眠中所产生的体验)。

具备较多批判精神的头脑将其看成是幻觉或梦,更易轻信的头脑将其看成是难以理解的,但却是深奥的客观现实。

一些被外星人绑架事件的描述想来可能是一些不甚清晰的被父亲、继父、叔叔或母亲的男友所强奸或童年性虐待的记忆。他们把施暴者当成是外星人,而非所信任的、亲爱的人,当然会感到舒服一些。但将那些外星人绑架的传说当做真实的事情接受的治疗专家们却对此持否认态度,他们说如果他们的

病人曾遭到性虐待的话,他们是能够了解清楚的。据民意调查结果显示,美国有高达1/4的女性、1/6的男性童年时受到性虐待(尽管这些统计数字可能偏高)。如果有数目很多的在外星人治疗专家面前出现过的患者没有受到过这种虐待,其比例甚至并不高于普通公众受到性虐待的比例,那才会让人感到非常吃惊。

性虐待治疗医师和外星绑架治疗医师都会花费数月、有时是数年的时间,鼓励他们的治疗对象记起被虐待的经历。他们的方法相似,目标也一样--恢复痛苦记忆,而这种记忆通常是很久以前的。对于这两种情况,治疗专家们都认为,无论是遭受精神创伤的还是遇到可怕事件的患者,其记忆功能都受到某种程度的抑制。我发现一种令人注目的现象,那就是,外星人绑架案的治疗专家很少发现性虐待的案例,性虐待受害者也很少向这种专家求医。

可以理解,性虐待或乱伦的受害者对于任何可能减少或否认自已经历的事情,都表现得非常敏感。他们会为此发怒--他们也有权这样。在美国,至少1/10的妇女被强奸,其中差不多有2/3是在18岁以前受到的这种伤害。一项最近的调查显示,向警方报案的强奸受害者有1/6在12岁以下(而这类强奸报案比例最小),这些女孩中有1/5是被她们的父亲强奸的。她们是被诱奸的。我想明确指出的一点是:在很多真实的案例中,父母或扮演父母角色的人是残忍的性施虐者。有的案例中揭露了一些有力的证据,如照片、日记,儿童所患的淋病或衣原体属疾病。虐待儿童被认为是社会问题的一个主要原因,根据一项调查,因暴力犯罪入狱的人当中,有85%在童年时受过虐待。十几岁的未婚母亲中,有2/3在童年或青少年时期遭受过强奸或性虐待。强奸受害者中,酗酒和滥用药物的比例比其他妇女高出10倍。这个问题确实存在,而且急需解决。而在大部分案例中,这些无可否认的儿童性虐待悲剧,其记忆会一直留存到成年以后。他们没有需要恢复的隐藏的记忆。

我们今天有比过去更好的报告,每年医院和执法机构报告的虐待儿童案似乎有了显著增加,1967至1985年间在美国增加了10倍,达170万件。酒精和其它麻醉品,以及经济压力,被认为是今天的成年人比过去更容易虐待儿童的原因。日益受到公众注意的儿童虐待案,使成年人记起了他们曾受过的虐待。

一个世纪以前,西格蒙德。弗络伊德提出了压抑的概念,它是维持心理健康的一种反应机制,即为了逃避强烈的心理痛苦而忘掉一些事件。它尤其可能出现在被诊断患有"歇斯底里"症的病人身上,歇斯底里包括幻觉和麻痹的症状。一开始弗洛伊德认为,在每个歇斯底里病例的背后,都有一个被压抑的童年性虐待事件。最终,弗洛伊德改变了他对童年性虐待幻觉--并不是所有的幻觉都是不愉快的--引起的歇斯底里症状原因的解释。他认为这是罪恶感从父母转移给了孩子。至今这方面的争论还十分热烈。(关于弗洛伊德内心变化的原因今天仍有争议--从他在维也纳中年贵族中引起的暴怒的解释,到他承认他认真听取歇斯底里症患者所说的事情的解释。)

那些记忆突然浮现(特别是在心理学家和催眠师的帮助下的记忆浮现),而且第一次的"往事追忆"中有鬼怪或具有梦幻般性质的例子,是很值得怀疑的。有很多声称受到性虐待的案例看起来是编造的。埃墨里大学心理学家乌尔里克。奈瑟尔说:

确实有儿童被虐待,也有被压抑的记忆这样的事例。但这样的事例中也有很多是虚假的记忆和信口开河,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记忆错误是常有的事情,并不少见。这种情况总有发生。即使是在记忆主体绝对自信的情况下,即使记忆中是似乎不可能忘记的强烈闪光,是一幅含有隐喻的内心画面。在有生动暗示的情况下,记忆会按照治疗过程中医生对病人强烈的指示,进行塑造或修改,因而这样的情况更有可能发生。而一旦记忆以这样的方式被改造,再想改变将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些一般的原则并不能帮助我们确定,哪个个别事件,哪个陈述是真实的。但是一般来说,通过对大量这样的案例的了解,我们应该把宝押在哪里,已经很明显了。记忆失误和在回忆中对过去事情的重新编造是人的一种天性,这种天性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存在。

纳粹死亡集中营的幸存者为我们提供了最清楚的例证,即使最令人发指的虐待也能够一直留在人的记忆中。实际上,对很多的大屠杀幸存者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使自己和死亡集中营之间保持一定的情感距离,即遗忘。但是,假设在一个难以形容的邪恶的世界里,他们被迫居住在纳粹德国--我们假设一个强盛的"后希特勒"国家,其意识形态丝毫未变,只是改变了反犹太的思想--那么想象一下那些大屠杀幸存者的心理压力吧。那时他们也许能够忘记,因为记忆会使他们当前的生活无法忍受。如果存在对可怕回忆的压抑以及其后的重新回忆,那么可能需要两个条件:(1)虐待确实发生过;(2)要求受害者长时间内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社会心理学家理查德。奥夫希解释说:

当病人被问起记忆是如何唤起的,他们说是把影像、概念、感情和知觉的碎片集合起来,勉强凑成连贯的故事。当这种所谓的记忆工作持续数月之后,感觉成了模糊的映像,映像成为人影,人影又变成认识的人;身体某个部位的隐隐作痛,转而被当做是儿时遭受的凌辱......最初的身体感觉,有时被催眠的作用放大,被称作"身体记忆"。人体肌肉能保存记忆,其机理让人无法理解。如果这些方式不能说服人,治疗者可能会求助于更强硬的治疗方式。有的病人被编入幸存者小组,让他们承受同组成员的压力,并要求他们通过加入某个小圈子,来证明其在政治上有相同立场。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在1993发表的一份谨慎的声明中,承认作为一种应变的方式,有些人会遗忘童年时受的虐待,但声明警告说:

目前尚不知道,如何准确地区分基于真实事件的记忆和来自其它来源的记忆......。反复询问可能使某些人说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的"回忆"。不知道在宣称有受性虐待记忆的成年人中,真正受过虐待的比例有多大。......精神病医师先入为主地相信存在性虐待,或别的因素--不论是不是病人问题的原因,都可能会干扰诊断与治疗。

一方面,麻木不仁地无视对耸人听闻的性虐待的指控,这是毫无同情心的非正义行为。另一方面,篡改人的记忆、炮制虚假的童年性虐待故事、破坏完整的家庭,甚至将无辜的父母送入监牢,同样是毫无同情心的非正义行为。应该对这两种情况都持怀疑主义的态度。而在这两个极端中选择道路,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在艾伦。巴斯和劳拉。戴维斯所写的很有影响的书《痊愈的勇气:童年性虐待女幸存者指南》(Perelinnial Library,1988)的早期版本中,给治疗专家们提出了一个启发性的忠告:

相信幸存者。你必须相信你的病人遭受过性虐待,即使她自己也怀疑这一点。......你的病人需要你坚信她曾受到虐待。与一个心存疑念的病人打交道,和跟一个相信自杀是最好出路的人打交道很相似。如果患者不能肯定她是否曾被虐待,只是觉得有可能,那就当她曾被虐待来处理。迄今为止,在几百个与我们谈过话的,还有几百个我们听说过的妇女中,还没有一位妇女怀疑自己曾被虐待,但经过调查确定未受虐待的。

但是,位于弗基尼亚州堪迪托市的联邦调查局研究院"行为科学培训研究部"的特别督查员、儿童性伤害问题的权威专家之一肯尼斯。弗。兰宁提出了疑问:"我们现在盲目地接受关于儿童性虐待的所有陈述,不论它多荒谬或不可能,难道就是为了补偿几个世纪以来在这个问题上的矢口否认吗?"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加利福尼亚的一位治疗专家说:"我不在乎它是否真实,实际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们都生活在幻梦之中。"

目前现有的对童年性虐待的虚假指责--尤其是在权威人士帮助下进行的--我认为,都能与外星人绑架问题联系在一起。如果有人在强烈的情绪和确信之下,会被引导做出曾被自己的父母虐待的错误回忆,难道就不会有具有同样强烈的情绪和确信的人被引导作出被外星人虐待的错误回忆吗?

我对自称被外星人绑架的案例研究得越多,就越发现它们与"复苏的童年性虐待记忆"描述很相似。还有第三种自诉,即撒旦仪式崇拜者的被压抑的记忆--据说在记忆中主要的内容有性折磨、嗜秽症、杀婴、同类相食。在对心理学会2700名成员进行的调查中,12%的人回答说自己处理过撒旦崇拜仪式虐待的案例(而在报告的案例中,有30%是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近几年美国每年差不多有1万件这样的报案。在美国,那些劝诱别人进行疯狂的撒旦崇拜的人,包括组织此类主题讲座的执法官员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其实是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他们的教派明确地要求有一个实实在在的魔鬼,来扰乱人类的日常生活。其逻辑简明地表述为:"没有撒旦,就没有上帝。"

很明显,警方普遍存在轻易受骗的问题。在此我们摘录部分联邦调查局专家兰宁在其《魔幻、玄虚和仪式犯罪》中的分析。它是依据一些痛苦的经历写成的,发表在1989年10月号的《警察首脑》上面。

几乎所有的关于撒旦崇拜和巫术的论述,都是借助公众的宗教信仰来阐明的。在大部分人的宗教理念中,占统治地位的是信仰,而非逻辑推理。所以,一些本来具有怀疑精神的执法官员,在没有对其认真评价或质疑来源的情况下,就接受了那些大会上宣讲的信息。......对某些人来说,所有不同于他们自己的宗教信仰体系的东西,都是撒旦崇拜。

兰宁随后提供了一份很长的名单,上面列出了他本人在这类讲座中听到的,被描述为魔鬼崇拜的信仰体系,其中包括罗马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佛教、印度教、摩门教、摇滚音乐、与上帝心灵交流、占星术和新时代的普遍信仰。难道从这些信仰中我们还感觉不到追捕女巫是怎样开始的吗?

他接着说:

在执法官员的个人宗教信仰体系中,也许基督教是善的,撒旦崇拜是恶的。然而,在宪法之下,都无所谓好坏。这是一个重要的概念,但很难让执法官员们接受。他们拿薪水是要维护刑律,而非摩西十诫。以上帝、耶稣和穆罕默德之名犯下的罪和虐待儿童的行为,远比以撒旦名义犯下的罪多得多。很多人不喜欢这种说法,但很少有人能把它驳倒。

在很多对撒旦崇拜仪式虐待的指控中往往描述,在奇异的狂热仪式中,撒旦崇拜者们杀死婴儿并将他们吃掉。在整个欧洲历史中诽谤者也是这样指控他们的辱骂对象的--包括罗马的阴谋家,逾越节针对犹太人的"血腥诽谤",以及14世纪时在法国被镇压的圣殿骑士团。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吃人肉的杀婴犯和乱伦的祭神狂欢会的描述,在罗马当局迫害早期基督徒时也曾使用过。不管怎么说,耶稣自己就曾说(约翰6:53):"除非你吃了人之子的肉,喝了他的血,否则你就不能生存。"虽然接下来一段文字说明,耶稣说的是吃他自己的肉,喝他自己的血,但是毫不留情的评论家可能会误将希腊语"人之子"理解成"小孩"或"婴儿"。特图里安教徒和早期的基督教神父都曾竭力为自己辩护,以免蒙受这种荒诞的罪名。

如今,警方档案中失踪婴儿的相应数目的缺乏被解释为是因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因为这个的原因而出生--当然这是由被绑架者根据回忆所说的外星人与人类繁殖试验非常猖獗的原因。与外星人绑架范例类似的是,据说撒旦崇拜在某些家庭中是代代相传的。据我所知,如同在外星人绑架案中一样,没有物理证据可以在法庭上支持这类说法,虽然它们的情感力量是明显的。这类正在发生的事件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激励我们这些哺乳动物采取行动。我们相信撒旦仪式的同时,也提高了那些警告我们可能有危险的人的社会地位。

让我们仔细考虑以下五种情况:(1)麦拉。阿巴希,路易斯安娜的一位学校教师,她和她的妹妹在咨询了一位伏都教教徒之后,相信自已被魔鬼附身。她的侄子的梦魇即是证据之一。所以她们抛下自己的五个孩子,去了达拉斯,阿巴希的妹妹打伤了她的眼睛。在审判中,她却为她的妹妹辩护,她说她们是在试图帮助她。但是伏都教并非魔鬼崇拜,它是天主教和非洲海地土著人宗教相结合的产物。(2)父母将他们的孩子打死,因为她不愿接受他们的基督教教派学说。(3)儿童骚扰者向受害者读《圣经》,以显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4)在驱魔仪式中一个14岁男孩的眼珠被掏出。攻击者并不是魔鬼崇拜者,而是一个投身于宗教追随的新教原教旨主义牧师。(5)一个妇女认为她的12岁的儿子被魔鬼附身,与他乱伦后,又砍下了他的头。但是在这个"占有"中并没有撒旦仪式的内容。

第二和第三个案例来自联邦调查局文件。最后两个来自盖尔。古德曼博士1994年的研究。古德曼博士是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一位心理学家,这项研究是为"虐待和忽视儿童国家研究中心"(National Center on Child Abuse and Neglect)做的。他们调查了1.2万件与撒旦仪式崇拜有关的性虐待报告,发现没有一个经得起仔细推敲。治疗专家报告的邪教虐待只是依据"病人催眠疗法中所说的"或孩子们"对魔鬼符号的惧怕"。有时候,诊断是依据一些对儿童来说很普通的行为得出的。"只在少数案例中提到了实物证据--通常是'疤痕"'。但大部分案件中疤痕很模糊或根本不存在。"即使有疤痕,也不能确定是否是受害者自己造成的。"正如后面这位学者所说,这和外星人绑架案很相似。埃默里大学精神病学教授乔治。K.堪纳维认为:"那些与邪教崇拜有关的记忆,最普遍可能的原因很可能是病人和治疗专家之间的互相欺骗。"

在最棘手的撒旦仪式虐待"复苏的记忆"案例中,有一件被劳伦斯。莱特记录在一本著名的书《记住撒旦》(Remembering Satan,Knopf,1994)里。这本书描述的是保罗。英格拉姆,他因为太容易受骗、太容易被暗示、不擅质疑,而险些毁了自己的生活。1988年,英格拉姆是华盛顿州奥林匹亚的共和党主席,地方治安部门的首席市民代表,颇有声望。他笃信宗教,负责向学校的孩子们宣传毒品的危害。后来恶梦开始了,她的一个女儿,在一次高度情绪化的原教旨主义者静修之后,提出了多项指控,每一项都比前一项可怕:英格拉姆对她进行性虐待,使她怀孕,折磨她,让其他治安代表"分享"她,介绍她参加邪教仪式,肢解并吃掉婴儿,......她说,这从她的童年即开始,几乎持续到她开始"记起"这一切。

英格拉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说这样的谎,虽然他对此没有记忆,但警局的调查员们、一个心理治疗顾问和他的牧师都解释说,性犯罪的罪犯经常会抑制他们的犯罪记忆。莫名其妙地被孤立,同时又渴望合作,英格拉姆试着去唤起自己的记忆。在一个心理学家使用闭眼催眠术引起精神恍惚后,英格拉姆的头脑中开始显现出与警察描述相似的情景。意识中产生的东西并不像真正的记忆中的东西那样清晰明确,只是一些像雾一样模糊的想象片断。每次他在头脑中产生一个这样的形象--越多其内容越可憎--他就受到鼓励并增强了对这些形象的信任程度。他的牧师要他相信,上帝只允许真实的记忆从他的幻想中浮现出来。

"伙计,这些东西简直像是我虚构出来的,"英格拉姆说,"但我没有。"他认为这可能是魔鬼所为。在类似的影响下,加上教堂的秘密情报网在底下散布英格拉姆最新招供的恐怖事情,以及警方所施加的压力,他的其他孩子和妻子也开始"回忆"。有声望的市民被指控参加疯狂的仪式。美国其它地区的执法人员也开始注意此类事件。有人说,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当伯克利的理查德。奥佛希被控方传唤时,他做了一个控制实验,让人茅塞顿开。他仅仅向英格拉姆暗示他曾强迫他的儿子和女儿乱伦,并要求他使用他所学过的"恢复记忆"方法,很快就引出了这样的一个"记忆"。它不需要压力和恐吓,只要有暗示和这种方法就足够了。这些已经被确认的参与者(他们已经"回忆"起很多其它事情),却否认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面对这一证据,英格拉姆强烈否认他曾虚构任何事情或者被其他人所影响,他关于这一事件的记忆像他的其它记忆一样清楚和"真实"。

他的一个女儿描述了她身上因受折磨和被迫流产而带来的可怕的伤疤,但当她最后接受医疗检查时,却没有看到相应的伤疤。控方从来没有就穷凶极恶的虐待对英格拉姆提出控告。英格拉姆雇了一个从没接过刑事案件的律师,在他的牧师建议下,他甚至没有读奥佛希的报告,有人告诉他,报告只会使他感到迷惑不解。他对6项强奸罪认罪,最后被送进了监狱。在监狱中等待判决的时候,由于离开了他的女儿、牧师及警察同事,他又考虑了一下,要求撤回他的认罪书,他的记忆是被迫接受的,他还没把真实的记忆从一种幻想中分辨出来,他的抗辩被驳回了。他被判处25年徒刑,如果是在16世纪而不是20世纪,说不定他的全家会被处以火刑--还有华盛顿奥林匹亚相当一部分知名人士。

联邦调查局有一份持怀疑态度的关于邪教虐待问题的报告(肯尼斯。V.兰宁,《调查员确认宗教仪式虐待儿童指南》(1992年1月),但是它却被关心这个问题的人们普遍忽视。另外,一份1994年由英国卫生部作的,关于邪教虐待报告的研究发现,在84件被确认的实例中,没有一件经得起仔细推敲。那么人们到底为什么如此狂热地热衷于此呢?这份研究认为:

福音派基督徒反对新的宗教运动的势力,已经对鼓励确认邪教虐待形成了强有力的影响。在英国,传播邪教虐待思想中如果没有更大作用,起码也是同样重要作用的就是"专家们",他们之中有美国人也有英国人。他们可能很少有,甚至根本就没有专业资格,但却声称自己的专长是"事件体验"。

那些相信魔鬼崇拜的人是对我们社会具有严重威胁的人,他们一般很讨厌怀疑论者。我们思考一下前美国临床催眠协会(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Hypnisis)主席,科里登。哈蒙德博士的分析:

我将向您说明,这些人(怀疑论者)一种情况是比较天真,临床经验有限;另一种是他们具有人们在大浩劫时常有的无知,或者他们是怀疑一切的智者和怀疑论者;第三种是他们自己也是某种宗教派别的成员。我可以确信有处于此种状态的人......。有些人自己是医生,有的人是精神医疗的专业人员,有的人属于某种教派,有的人主持着流传数代的教派......。我认为调查是完全清楚的:我们进行了三项研究,前两个分别在门诊病人中发现了25%和20%的多重人格混乱,似乎是教派虐待的受害者;第三项则在特定的住院病人群体中发现了50%这样的情况。

在他的陈述中,可以看出他似乎相信,在成千上万不明真相的美国公民身上,中央情报局进行了邪恶的纳粹思想的控制试验。哈蒙德认为,其背后的主要动机是要"创造统治世界的邪恶秩序"。

在所有这三种"恢复的记忆"中,都有一些专家--外星人绑架专家、邪教专家和唤起童年性骚扰记忆的专家。和精神治疗中通常的做法一样,病人们选择或被指定与他们诉说的问题相关的治疗专家。在所有三种情况中,都由治疗专家来帮助唤醒被确认的很久以前(有时是几十年前)发生的某些事件中的情景;在所有三种情况中,治疗专家们都被他们的病人的真切无疑的痛苦深深打动;在所有三种情况中,至少有某些治疗专家问引导性的问题--这实际上是权威人物对容易被暗示的病人说他们能够记起(我差点写上"承认"这个词);在所有三种情况中,都存在一些治疗专家网络,他们交流病人的病史以及治疗方法;所有三种情况中,行医者都感到有必要在持怀疑态度的同事面前为自己的治疗辩护;在所有三种情况中,由于治疗而带来的催眠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在所有三种情况中,报告性骚扰的主要都是女性;在所有三种情况中--除了声明的例外--都没有物质上的证据。因此很难不让人怀疑,外星人绑架只是一幅更大图画中的一部分。

这个更大的图画是什么?我向哈佛医学院精神病学教授弗雷德。H.弗兰克尔博士提出了这个问题,他是设在波士顿的贝斯以色列医院的院长,一位催眠术专家,他回答说:

如果外星人绑架是一幅大图画中的一部分,那么这个大图画到底是什么?我害怕涉足这个天使都不愿进入的领域。不管怎么说,你所描述的事情助长了在上个世纪之交被称为'歇斯底里'的东西。很遗憾,这个词被我们同时代的人广泛使用......不仅用得随随便便,而且无视它所代表的现象:高度的暗示感受性,想象能力,对文字线索的敏感性,以及感染的成分。......看来大量的临床工作者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弗兰克尔指出,治疗专家不仅可以使人"回归",以便他们能够恢复已经失落的"过去生活"的记忆,同样可以使人在催眠状态下"前行",这样他们就能够"记起"未来。像进行"回归"或麦克的被绑架者催眠一样,这可以引起强烈的情绪作用。"这些人并不想欺骗治疗专家,他们欺骗的是自己。"弗兰克尔说:"他们不能把闲谈跟自己的体验区分开来。"

如果我们不能妥善处理,如果我们因为没能充分了解自己而有一种负罪感,我们能不接受墙上挂着证书的治疗专家的专业观点吗?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免除了这些烦恼,那些邪教主义者、性骚扰者、外星人,罪责都在他们身上。难道我们不会为这种安慰付个好价钱吗?要是那些怀疑论蠢驴们说这些全是我们凭空想出来的,或者是那些让我们高兴的治疗专家强加给我们的,我们难道不反对他吗?

这些治疗专家接受过多少科学方法、怀疑论查验、统计学方面的训练呢?他们对于人都会犯错误又了解多少呢?精神分析不是一个自我要求很严格的职业,但至少它的很多从业者都拥有硕士学位。大多数医学课程都包括对科学结果和方法的学习,但其中讲授虐待案例的部分,却似乎不太符合科学的态度。在美国,从事精神治疗的人中,社会工作者与精神病医生或心理学博士的比例大概是2比1.

在这些治疗专家中,大多数人认为他们的职责是支持自己的病人,而不是提问或怀疑。无论病人讲的是什么,不管多古怪,他们都接受。有的时候,治疗专家的提示根本就不是什么暗示。这里是一份很难称得上规范的报告(出自错误记忆综合症基金会的FMS Newsletter,vol.4,no.4,p.3,1995):

我以前的治疗专家证实说他仍然认为我母亲是一个魔鬼崇拜者,并说我父亲骚扰了我......正是我的治疗专家的那一套诱导性的思想体系和方法,包括暗示和说服,引导我相信,那些谎言就是记忆。当我怀疑记忆的真实性时,他坚持说是真的。他不仅坚持其真实性,而且告诉我,为了使我痊愈,我必须接受并记住一切。

在1994年的一个案例中,在宾夕法尼亚州阿勒格尼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尼克尔。奥尔索斯,在其教师兼治疗专家的支持下,指控她父亲对其性骚扰,导致其父被捕。尼克尔还报告说,她生了3个孩子,被她的亲戚杀害了;她曾在一个拥挤的饭馆中被强奸;她的祖母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陪审团认定尼克尔的治疗专家和当地一个精神病诊所犯有渎职罪,判给尼克尔赔偿25万美元。她的父亲现已出狱。她和父母也已经和解。这种案件的数量在上升。

治疗专家之间在争取病人中的竞争、延长治疗期的明显经济利益,使他们不愿对病人所说的事情表示怀疑。天真的病人走入医生的办公室后,医生告诉他们,他们的失眠症或肥胖症是由于完全忘记了父母的骚扰、邪教仪式或外星人绑架而造成的。治疗专家们意识到病人的疑惑了吗?当存在道德和其他约束时,我们需要一个控制试验:把同一个病人送到所用三个领域的专家那里。病人中是否有人会说"不,你的问题并不是由于忘记了童年的骚扰(或邪教仪式,或外星人绑架)"?有多少人会问"是否还有更乏味的解释"呢?相反,麦克竟然赞赏、安慰地告诉他的一个病人,他正在走上一条"英雄之路"。一组"被绑架者"--每人都有着独立的但相似的经历--写道:

我们中的几个人最终鼓足勇气,向职业顾问们陈述我们的经历,但他们只是很敏感地回避主题,默不作声地扬起一条眉毛,或把这经历解释成一个梦或者白日梦,并且居高临下地"安慰"我们说,大家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不要担心,你们基本上还是心理健康的。""太棒了,我们没有发疯。但如果我们认真地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是真事,可能就会发疯了!"

在非常放松的情况下,他们发现了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治疗专家,他不但将他们所说的当做真实的并接受了他们的故事,而且知道很多外星人尸体的故事,还知道政府高层人物隐瞒UFO的事。

一位有代表性的UFO治疗专家通过三种方法找到病人:他们按照他的书背面的地址给他写信;他们通过其他治疗专家(主要是专门处理外星人绑架案的治疗专家)介绍到他这儿;或者他们在他演讲之后来找他。什么都还没谈,他们就已对彼此有很多了解。我很想知道,如果病人走进他的大门,却完全不了解通常的绑架案的描述,也不知道治疗专家自己的方法和信仰,那会是什么情景。

另一位著名的治疗专家把他自己关于外星人绑架的文章给病人看,以帮助他们"记起"自己的经历。当他们最终在催眠中回忆起的情景与他文章中的描述报相似时,他会感到很满足。这些案例相似的主要原因,是他相信确实发生过外星人绑架案。

一位UFO权威学者评价说:"如果催眠师对外星人绑架的对象没有足够的了解,绑架的真正本质也许永远不会被发现。"从这段评论中,我们是不是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治疗专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进行引导,病人又怎会被引导呢?

有些时候,当我们"沉睡"时,会有从高处倒下,四肢着地的感觉。这被称为"惊吓反射"。也许,这种本能是从我们的祖先在树上睡觉时留下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想象,当我们来到坚实的大地上时,我们为什么不会"回忆起"(多么美妙的词汇)更好的东西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假设,我们头脑中如此多的记忆宝藏中就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在事件发生之后,将问题按照某个头脑容易接受的形态编造而成,按照令人愉悦的讲述和倾听好故事的方式,"将某些事情与我们曾经读过或听过的东西相混淆,然后植入我们的头脑中呢?

第十章 车库中的飞龙

必须记住,魔术是一门需要艺术家与观众合作的艺术。

--F.M.巴特勒《魔术师的神话》(1948)

"在我的车库里有一条喷火的龙。"

(我正在追踪心理学家理查德。富兰克林进行的分组疗法研究)。假如我非常肯定地对你这么说,你一定想亲眼看一下。几个世纪以来流传着无数关于龙的故事,但从没有真凭实据。这可是个好机会!

"带我看看。"你说。我带你到我的车库。你往里看,看到的是一个梯子,一些空的油漆桶和一辆旧的三轮车,但没有龙。

"龙在哪里?"你问道。

"噢,它就在这儿。"我回答说,胡乱地挥了挥手,"我忘了说明,它是一条看不见的龙。"

你建议在车库地板上撒上面粉以获取龙的爪印。

"好主意,"我说:"但龙是浮在空中的。"

然后你想用一个红外线探测仪检测龙喷出的看不见的火。

好主意,但看不见的火也不会发热。

你想对龙喷漆使它现身。

"好主意,但它是非物质的龙,油漆无处可粘。"如此如此。你每提出一种物理检测方法,我就找个特殊理由来说明你的办法不会有效。

现在,一条看不见的、无实体的、浮在空中的、喷着没有热度的火的龙与根本没有龙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没有办法反驳我的争辩,没有可以让人信服的试验来反对它,说我的龙确实存在意味着什么呢?你不能证明我的假设不成立,这与能证实它成立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不能检验的观点和无法证伪的断言实际上毫无价值,不论它们在给我们以启示或是在激起我们的好奇心方面有些什么用处。我要你做的就是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相信我的个人意见。

从我坚持说我的车库有条龙,你唯一意识到的就是我头脑里正在转着什么古怪的念头。你想知道如果没有可行的物理检测,用什么可以使我信服。你当然会想,那可能只是个梦或者幻觉。但为什么我要这么严肃地对待它呢?也许我需要一些治疗。至少,我或许严重低估了人类容易受骗的天性。

想象一下,尽管所有的检测方法都无效,你仍希望自己谨慎地不抱有偏见,愿意接受新的思想。因而你并不完全否定我的车库里有条会喷火的龙。你只是保留意见。虽然目前的证据强烈地反对它,但如果有新的资料出现,你就做好随时去检查这些资料的准备,看它们能否说服你。当然,如果我因为不被相信而感到受了冒犯,或仅因为你像苏格兰人那样坚持说它"未被证实"而指责你太乏味、太缺乏想象,那么我显然是不公正的。

假如事情的发展完全相反。龙是看不见的,不错,但在你观察时撒在地板上的面粉上出现了龙的爪印,红外线探测仪发现了落下的鳞片,通过喷漆发现有个锯齿形的鸡冠在你面前的空中来回摆动。不论开始时你是多么怀疑有龙存在--不承认看不见的东西--你现在知道了这里一定有什么,而且可以初步肯定这与存在一条看不见的会喷火的龙是一致的。

现在想象一下另一个场景,假如不只我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你熟识的人,包括你非常肯定他们互不认识的一些人,都告诉你他们的车库中有龙--但每个人的证据都难以琢磨得让人发疯。我们每个人都承认我们对于被如此奇怪的一个没有事实根据的信念所吸引感到心烦意乱。我们所有的人中无一精神异常。我们思索全世界的车库中如果真的都藏着看不见的龙,而我们人类却不知所措,这意味着什么。说实话,我宁愿那不是真的。但也许所有古代欧洲和中国关于龙的"神话"根本就不是神话......

让人高兴的是,已有报道说,在面粉上发现了一些龙的爪印。但它们从不在怀疑者观察时出现。自然,另外一种解释是:通过谨慎检查,发现龙的爪印似乎是伪造的,这一点看来很清楚。另一个龙的狂热者以一个烧焦的手指作为龙喷火的罕见的客观证据。但同样还有别的可能。我们知道除了看不见的龙喷出的火外还有别的办法烧焦指头。这类证据--不论龙的拥护者认为它有多么重要--使人不得不相信这差得太远了。同样,唯一明智的办法是暂时否定龙的假说,等待今后的事实材料,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那么多清醒的、严肃的人都有同样奇怪的错觉。

魔术需要观众与魔术师的默契配合--放弃怀疑,或者如同有时我们所说,心甘情愿地放弃不相信的怀疑。我们立即可以看出,如果要使魔术被拆穿,使戏法被揭露,我们就必须中止合作。

对于这样一个非常情感化的、引起争论的、令人苦恼的话题,如何才能取得一些进展呢?病人也许对那些轻易推断或确信外星人劫持的治疗师持谨慎态度,那些治疗被劫持者的人可能向他的病人解释说幻觉是正常的,童年性虐待也令人窘困地普遍存在。医疗专家们可能应该记住,没有一个客户能够完全不受大众文化中流传的关于外星人的传说的影响。他们应该十分谨慎小心,不能用任何微小的暗示去诱导目击者。他们应该教给他们的客户怎样用怀疑的观点去看待出现的事物,也许他们自己的头脑中也应该不断充实正在日益减少的同样的思想。

据说外星人劫持事件以不仅一种方式困扰着许多人。这一话题打开了我们内心生活的一个窗口。如果有很多人的被劫持报告是捏造的,那么,这就是引起我们担忧的主要原因。但更让人担忧的是治疗专家仅根据内容就接受这些报道--却没有充分注意其客户很容易受影响,并且受到了与其进行谈话的人的无意识的暗示。

令我惊讶的是,一些精神病学家和其他至少受过一些科学教育的人,他们知道人思维的弱点,却忘了这些陈述可能只是某种幻觉或隐藏的记忆。认为外星人绑架事件代表了真正的魔法的说法更让我感到惊讶不已。这是对我们理解现实的能力的挑战,或者说这种所谓真正的魔法就可以构成对世界的神秘的认识证据。或者,如同约翰。马克所言:"有许多现象非常重要,使我们有充分理由对它们进行认真的研究,西方主流科技范例体现的思辨哲学也许不能充分支持这个研究。"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他接着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一种寻求传统物理解释的狂热,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仅仅是接受不寻常的正在发生的事实时有这么困难......我们已失去了了解物质之外的世界的所有能力。

但我们知道幻觉源于感知丧失、麻醉剂、疾病或高烧、缺乏快动眼睡眠、大脑化学变化等等。即使与麦克一样,我们根据报道来思考这些事件,它们最显著的方面(如像蛇一样扭动滑行穿过墙壁等)更应该将其说成是物质--高度发展的外星技术--范畴的某种东西,而不是魔法。

我的一位朋友说,在外星人劫持的典型事件中唯一真正有意思的问题是"谁在欺骗谁",是顾客欺骗治疗专家,还是相反?我不同意这种说法。一方面,在外星人劫持的传说中还有许多别的有趣的问题,另一方面,这两者并不是互相排斥的。

几年来我一直努力回忆关于外星人劫持的某件事。终于,我记起了那是我大学时期读过的一本书,1954年出版的《五十分钟一小时》。作者是名叫罗伯特。林纳的精神分析专家,被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请去治疗一位出色的核物理学家--他的幻觉系统正在影响他所进行的官方秘密研究。这位物理学家(化名为克尔克。阿伦)被发现除了制造核武器以外,他同时过着另一种生活。他透露,在遥远的将来,他曾经驾驶(应该说将要驾驶,这里他的时态变得有点混乱)星际宇宙飞船。他着迷于令人振奋的、浪迹天涯式的飞往别的恒星的行星的探险。他是诸多世界的"主宰"。也许他们会称他查尔克船长。他不仅能"记起"这种生活,而且只要他选择一个时间,他就能随时进入其中。用这种方式和意愿,他能使自己穿越光年的距离和世纪。

从某种意义上我不能理解,仅仅通过渴望,我就穿越了无限的空间,打破了时间的局限,与距离和未来本身合为一体--更准确地说成为其本身。别让我解释,我不能,虽然上帝知道我曾经尝试过。

林纳发现他聪明、敏感、受人喜欢、彬彬有礼,完全有能力处理好人们的一般日常事务。但是,--从他对宇宙生活的兴奋反映出--阿伦知道自己有些厌恶地球上的生活,即使确实涉及到制造大面积杀伤性武器。

当他的试验室主管警告他别分散精神、胡思乱想时,他道了歉。他向他们保证他会尽力将时间花在这个星球上。那时他们刚开始与林纳联系。

阿伦就他未来的经历写了1.2万页的资料,还写了许多关于别的星球上的地理、政治、建筑、天文学、生活方式、家谱学、地质学和生态学方面的技术论文。这些专题文章的题目反映了材料所涉及到的内容:"srom Norba X上大脑的独特发展"、"Srom SodratⅡ上对火的崇拜与献祭"、"星系科学学会历史","统一场论和恒星驱动机制在星际旅行中的应用"。(最后一篇我想看看,毕竟,人们都说阿伦是第一流的物理学家。)着迷的林纳熟读了这些资料。

阿伦对将他的作品展示给林纳,并就细节进行讨论没有任何害羞的表示。他从容不迫,在理智上难以对付,似乎一点也不会屈服于林纳的精神治疗帮助。别的方法都失败后,精神病学家又尝试一种不同的方法。

我试着......试着避免以任何方式给他留下我也是企图证明他疯了的人中的一个的印象,这是一场与他是否心智健全的问题间的拉据战。相反,因为很显然,他的性情和所受的教育都是科学的,我便利用他在生活中表现出的本质,正是这种本质上的东西使他选择了以科学为职业:即他的好奇心。......这意味着......至少我暂时接受他的经历是真实的......一个灵感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我想到要让克尔克从疯狂中摆脱出来,我需要进入他的幻想中,从那个位置,我可以竭尽全力,一点点地把他从精神病中解脱出来。

林纳着重指出了档案中某些明显的矛盾并要求阿伦进行解释,这要求物理学家重新进入未来去寻找答案,阿伦会在下一次治疗过程中很负责任地带着一份字迹工整的解释文件来,林纳焦急地等待着每一次会面,这样,他可以再一次被银河系中丰富的生命和智慧的景象所迷住。在他们之间,他们能解决很多文件前后矛盾的问题。

随后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克尔克精神病的材料与我个性中的阿基里斯脚踵相遇,如同钟表上的齿轮一样啮合在一起。"精神病学家成为了他病人的幻想的同谋。他开始拒绝对阿伦的故事进行精神病学解释,我们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肯定那些事是否可能是真的?他发现自己开始为仅靠意志的努力就能进入另一种生活,一种宇宙漫游者在遥远将来的生活的想法而辩护。

以一种令人吃惊的高速度......我的头脑中越来越多地被幻想所占据......在克尔克的令人迷惑的帮助下我参加了宇宙探险,分享他策划的包罗万象的狂想所带来的兴奋。

但最后,一个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考虑到他的治疗学家的健康,克尔克。阿伦集中起他保存下来的可敬的诚实和勇气,承认说,整个故事都是他捏造的。根源是他童年时很孤独,长大后与女性关系相处不好,他隐藏并遗忘了事实与想象之间的界线。捏造出似乎合理的真实的细节,编织关于另一世界的丰富图景,让人感到挑战和兴奋。他对于引导林纳走向荒诞的生活感到很内疚。

"为什么,"这位心理学家问道:"为什么你要假装,为什么你一直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我不得不做,"物理学家回答说:"因为我觉得你在要我这样做。"

克尔克和我调换了角色,林纳解释说:

而且,在那些使我的工作成为一种不可预知的、奇妙的、有价值的追求的使人吃惊的结局之中,我们共同的愚蠢行为的失败只是其中之-......。我为了个人目的采用临床上的公理进行推理,于是落入了为不谨慎的治疗师所设的陷阱。......在克尔克。阿伦进入我的生活以前,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精神的稳定性。所以我一直认为,精神错乱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为这种自鸣得意感到羞愧,但是现在,当我从长沙发后的椅子上倾听病人的叙述时,我更加清楚地知道,我的椅子和长沙发仅仅一线之隔。但毕竟,一连串意外事故决定了,最终谁将躺在长沙发上,而谁会坐在长沙发之后。

我从这段描述中不能确定克尔克。阿伦是否真的有幻觉,也许他只是陷于某种性格错乱,以发明一种游戏让别人付出代价为乐。我不知道林纳在多大程度上润饰或捏造了部分故事,当他写"分享"和"闯入"阿伦的幻想时,没有迹象表明这位心理学家想象自己在遥远未来航行并参与星球探险。同样,约翰。马克和别的外星人劫持治疗师并未向他们的病人暗示他们曾被绑架,只有他们的病人这样想。

如果物理学家没有承认又会怎样呢?也许林纳在理性的怀疑之外,已使自己相信进入一个更浪漫的时代是可能的?他会说他刚开始也曾怀疑,但是他是否被有力的证据说服了呢?也许他自诩是个帮助从未来世界来的搁浅于20世纪的宇宙旅行者的专家?这样的精神病特例会鼓励别人认真考虑这类幻想或幻觉吗?治疗一些类似的病历之后,林纳会不耐烦地拒绝所有的"理智些"的看法,而推断出他正在新水平上深入理解现实吗?

克尔克。阿伦受的科学教育使他没有发疯。有一段时间治疗学家和病人调换角色。我更愿意认为是病人拯救了治疗师。也许约翰。马克就不这么幸运。

考虑另一种不同的方式去寻找外星人--以电波来寻找外星智能生命,这与幻想和伪科学有何区别呢?

20世纪60年代,苏联天文学家在莫斯科举行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宣称来自一个名叫CTA-102的遥远的神秘天体发出的强烈的无线电信号,在大约100天中像正弦波一样规律地变化。以前从未发现过遥远的周期性射电源。为什么他们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一个如此神秘的发现?因为他们认为已发现了具有强大力量的外星文明。当然,这值得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这一报道只是传媒耸人听闻的新闻,摇滚乐队'伯兹"(Byrds)甚至为此制作并灌制了一首歌:"CTA-102,我们在此守候你,信号告诉我们你在那儿,我们能清楚地听到它们......"

CTA-102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当然,但CTA-102是什么?如今我们知道CTA-102是个遥远的类星体。那时,还没有"类星体"这个词,我们不太清楚什么是类星体;在科学文献上对此有不只一种互相矛盾的解释。不过,如今没有一个天文学家--包括当初在莫斯科新闻发布会上的那些天文学家--严肃地争辩像CTA-102这样的类星体是能利用巨大能量的几十亿光年以外的外星文明。为什么?因为我们还有别的对类星体特点的解释,他们与已知的物理规律相符,不必乞求有外星生命。外星人代表著作为最后手段的一种假说。只有别的都失败时你才求助于它。

1967年,英国科学家发现一个来自近得多的星体上的信号:强烈的无线电信号源以令人吃惊的精确开关表明,它的周期始终是十或更有意义的数。它是什么?他们的第一个念头是,那是向我们发的信号,或者也许是在太空中飞行的飞船的定时导航信号。在剑桥大学,他们甚至为它取了个名:LGM-I.LGM是小绿人Little Green Man的缩写。

不过,他们比他们的苏联同行们聪明,他们并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们很快了解到他们观察到的是如今所谓的脉冲星,即第一个脉冲星,格拉姆星云脉冲星。那么,什么是脉冲星呢?脉冲星是一个巨大的星球的最后状态,一颗萎缩成一座城市大小的恒星,同别的星球不同,既不是靠气压也不是靠电子衰变,而是靠核力来维持。从某种特定意义上说是一个直径大约有10英里的原子核。我坚持那是一个至少和星际导航信号同样古怪的概念。对于什么是脉冲星,答案可能很古怪,它不是外星文明,而是别的,只是开阔了我们视野和头脑、证实自然界无奇不有。安东尼。修斯因发现脉冲星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奖。

最初的奥兹马(OZMA)实验(第一次有计划地用无线电寻找外星文明),哈佛大学行星学会强通道外星探测(Megachannel Extraterrestrial Assay)计划,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研究,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SERENDIP计划,以及许多团体都已探测到使观察者们激动非常的来自天外的不寻常的信号。一段时间内,我们认为我们收到了真正的来自太阳系以外的遥远文明的信号。事实上,对于它是什么,我们连最模糊的看法也拿不出,因为信号没有重复。几分钟后,或第二天或几年以后,你以同样的频率、带宽、极性及其他别的参数将望远镜转向天空中同样的一点,你什么都听不见。你不能推断,更不用说宣布,存在外星人。这可能是统计上不可避免的电子涌动,或者是检测系统故障,或发自地球的飞船,或飞过的军用飞机,正以被认为是保留给射电天文学家的波段发报。它甚至可能是街边车库的开门装置或几百公里外的广播电台。可能性多得很。你必须系统检查所有的可能,看哪些可能可以排除,当你唯一的证据是奇怪的不重复的信号时,你就不能宣称找到了外星人。

如果信号的确是重复出现的,你就能够向新闻界和公众公布吗?你不能。也许有人在骗你。也许是你不够聪明,无法查出检测系统的问题,也许是以前你并不知道的天体物理学已获知的结果。你应该做的是,打电话给别的射电天文台的科学家,告诉他们,在天空中的某一点,用某个频率、带宽、极性及其他别的参数,你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问他们能不能尝试着确认一下?只有当若干个观察者(他们都清楚地了解自然界的复杂性,并且意识到观察者本身也会犯错误)在天空的同一点得到了同样的观察结果,你才能够严肃地认为自己真正地检测到了外星人发出的信号。

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原则。我们不能总是一发现某种无法立即确认的东西,就喊"小绿人"!因为如果后来发现那是别的东西,会使我们显得很傻,就像当年苏联的射电天文学家一样。当有人出很高的奖赏的时候,尤其要谨慎行事。当证据尚未完全获得时,我们没有必要下结论,"不确定"是允许的。

我经常被人问:"你相信外星智慧吗?"每当这时,我总是用标准观点回答--地球之外有很多地方,生命的分子到处都有--我会用"几十亿"之类的词来形容它们。接着我会说,要是没有外星智慧,那我才要惊讶不已呢,当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强有力的证据。

经常会有人接着问:"你到底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我说:"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真实想法。"

"是,不过你心里究竟怎么想?"但是我总是努力不用自己的心去想。如果我对"理解宇宙"是认真的,用我大脑之外的东西去思考,尽管那很诱人,但很可能给我带来麻烦。获得证据之前,只管保留自己的判断好了,就是这样。

如果飞碟和外星人劫持的鼓吹者们是正确的,并且有外星生命的真实证据可供我们检验,那我会非常高兴。可是他们并没有要求我们出于信仰来相信,而是要我们相信他们的证据的力量。我们当然有责任审查这些被称为证据的东西,至少要像那些寻找外星人无线电信号的射电天文学家一样仔细而审慎。

任何奇闻逸事式的说法,不管它们多么诚恳,如何引起人们的共鸣,也不管提出证词的人在生活中如何堪称楷模,在这个问题上都没有多少分量。在以前的UFO案例中,奇闻逸事式的描述都有一些无法回避的错误。这并不是对那些自称被劫持或向他们提问的人的个人批评,并不等于是蔑视那些自称为证人的人,也不是--或不应该--要傲慢地打发掉那些真诚而动情的证言,而只是不情愿地承认,人都会犯错误。

如果任何力量都可以归于外星人--因为它们的技术非常先进--那么我们就可以指出所有的偏差、不一致或者不合理。比如,有一位研究UFO的学者认为,在发生劫持时,外星人和被绑架者都进入一种隐形状态(但他们彼此看得见),所以大多数邻居都没注意到。这样的"解释"能够解释所有的事情,因此实际上什么也解释不了。

美国的警察调查程序重证据,轻陈述。欧洲的巫婆审判也许能够提醒我们,在审问过程中嫌疑犯可能会受到恐吓;人们可能会承认自己没有犯过的罪行;目击证人也可能会出错。这也是很多侦探小说要重点交代的部分。但是那些真正的、无法编造的证据--火药的烧痕、指纹、DNA样品、足印、受害者搏斗时留在指甲里的头发--却有很大的证据价值。犯罪学家们用的方法与科学家非常相近,其出发点与科学家们也是一样。所以在UFO和外星人劫持的研究领域,完全有理由问:证据在哪里?真实的、毫不含糊、实实在在的能够说服尚未作出结论的陪审团的证据在哪里?

有些热心人会说,在数千个案例中有土地被翻动的情况,据猜测UFO就在这些地方降落,这难道还不够吗?这确实不够,因为除了被UFO上的外星人翻动以外,还有很多种方法翻动土地--人用铁锹翻动就是一种最容易想到的可能。一位UFO学者指责我,无视"来自

65个国家的4400件有实物痕迹的案例"。但是据我所知,这些案例中还没有一例被分析过,并且将结果发表在物理学、化学、冶金学或者土壤科学的某一本同行评议的期刊上,表明这些"痕迹"不是人为制造的。和维尔特郡麦田里的圆圈比起来,这算是很朴实的欺骗。

同样的,不仅像片可轻易地伪造,而且大量据说是UFO的照片毫无疑问是伪造的。一些热心人整夜整夜地呆在田野里寻找天上的亮光,看见一束按一下闪光灯。有时,他们说会有回应性闪光,或许是的。但低空飞机的飞行器也会发出亮光,并且飞行员能够,如果他喜欢的话,用他的灯闪烁来回应,这样任何一点都不能构成严肃的证据。

那么客观证据又在哪儿呢?由于在撒旦宗教仪式中他们乱说乱指以此回应巫婆试验中的"魔鬼痕迹",他们最一般的物理证据指的就是被劫持者身上的伤疤和凹痕,因此他们声称自己对这些疤痕从哪里来毫无印象。但这点很重要,如果疤痕是人力所及的话,就不能作为外星人虐待的令人信服的证据。实际上有很多广为人知的精神病例,他们弄伤、撕切,甚至致残自己和他人。有些人具有很高的痛苦阈值和极差的记忆力,可能偶尔伤害自己而对整个事件没有记忆。

约翰。马克有一个病人说她有一身伤疤,这让她的内科大夫感到完全迷惑不解。那么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呢?她说不出来。像巫术的狂热一样,它们在隐秘的地方。马克认为这是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证据。他看到过疤痕吗?我们有哪些由持怀疑态度的内科大夫拍下的关于伤疤的照片吗?马克说他认识一个四肢瘫痪身上带凹痕的人,认为这为反证法提供了证据,可以用来反驳怀疑者。一个四肢瘫痪的人怎么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疤痕呢?这一推理只有当四肢瘫痪的病人被密封于一间没有其他人能进去的屋子时才是有效的。我们能看见他的伤疤吗?能让一个独立的内科大夫检查他吗?马克的另一名病人声称外星人从她性成熟时起不断摘取她的卵子,使得她的生殖系统让妇科大夫迷惑不解。这一病例足够使人迷惑以至值得记录下来,并写成一份一份研究论文投给《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吗?显然它还未让人迷惑到这一程度。

我们可以看出这样一个事实,马克的一个研究对象编造了整个事件。像时代杂志报告的那样,马克没有进行说明。他完全信以为真。他的关于必要的谨慎的标准是什么呢?如果他允许了其中一个对象对他的欺骗,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允许他的所有的观察对象做同样的事呢?

马克认为这些病例,这些"现象"对西方思维方式、对科学,乃至对逻辑本身构成了根本上的挑战。他说实行劫持的实体并不是出自我们宇宙的外星人,而且来自另一个空间。下面是他书中典型的、表明其观点的一段话:

被劫持者把他们的经历称做"梦",他们经常这样认为,仔细的提问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也许是他们用来遮掩他们确信并非如此的一种婉言,这种婉言的意思是,人们还没有醒悟到发生在另一维的事件。

不过更高维空间这种想法,并非源于UFO论或时代杂志,相反,它是20世纪物理学中的一部分,依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一条宇宙学公理表明,空间和时间在穿越高维状态时是弯曲的。克鲁兹-柯兰理论提出了11维宇宙的假设。马克提出的是一种完全科学的观点,作为解释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的重要理论。

关于高维的物体在碰到我们三维宇宙时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知道一些情况。让我们简单地先从二维看起,从局限于平面上的二维存在来看,一个苹果穿过平面,它的形状一定会发生改变,开始是个点,然后苹果切面开始慢慢变大接着又开始变小,又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了。同样地,一个具有四维或更多的维数的物体(假设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超柱面沿轴线

通过三维空间)在我们目击它通过我们的空间时,其几何形状发生了显著变化,如果关于外星人的系统报告表明他们是不断变形的,我至少能理解马克是如何寻找外星人来自高维空间的观点的。(另一问题是三维和四维空间生物体杂交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从3个半维中产生的呢?)

马克谈论来自别的空间的生物体时真正想说明的是,尽管他的病人偶尔描述他们在梦或幻想中的体验,但是他自己并没有一个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的哪怕是最模糊的观点。但显然他在描述时求助于物理学和数学知识,他在下面两方面都必须这样做:用于描述的语言和科学的可信性。但他并未受科学方法和规则的约束,看来他并未意识到科学的可信性恰好是这些方法的结果。

马克的案例构成的主要挑战是个老问题--在一个充满了轻信的社会(可以想象甚至包括哈佛精神病学教授)中,如何让这种批判性思维方法更广泛更深刻地传播。认为这种批判性的思维方式是西方的最新时尚是愚蠢的,如果你想在新加坡或曼谷买一辆旧车,或在古代罗马或苏塞买辆旧的两轮战车,那么比你在麻省的坎布里奇买车都需要同样的谨慎。

买旧车时,你与我非常想相信经销商说的"价廉物美",对此持怀疑态度是要费些力气的。你必须了解一些汽车方面的知识,可能弄得经销商对你有意见,这很有点令人不快。除了这些你可能会发现经销商有隐瞒真相的动机,也曾听到别人的一些类似情况,因此你会踢一下轮胎,在保险罩下看一看,试一下车,问一些刨根问底的问题。你甚至带一个爱好机械的朋友去。你懂得一定的怀疑是必要的,也知道为什么。买旧车时总会有一点不友好的冲突,没人会宣称这是一种特别愉快的经历,如果你不提出一点点怀疑,如果你绝对地无限度地轻信,日后必然付出惨重代价。那时你会希望早些时候要是多些怀疑就好了。美国许多家庭都有一定的高级防盗报警设备,包括远红外传感器,摄像机追踪设备。一盘真实的、带时间及日历指示的、记录了外星人入侵的(特别是他们从墙中渗透而入时)录像带,这应该是一份很好的证据。如果成百万的美国人被绑架过,而没有一个事件发生在这样的房子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传说中还有人说,一些妇女被外星人强行性交或被迫接受外星人的精液而怀孕,胎儿后来被外星人取走,这样的例子很多。非常奇怪的是这些胎儿的例行超声波造影和羊水诊断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与众不同之处,并从未出现过生出一个外星混血儿的流产状况,是不是全体医务人员都过于愚笨以至懒散地看一眼这个半人类半外星人的胎儿就转向下一个病人了呢?到处出现的丢失胎儿事件肯定会在妇科医生、助产士、产科护士中引起相当大的骚动,特别是在一个女权意识达到如此高度的时代。但没有一条可以证实这种声称的医学记录留下来。

一些妇女宣称自己由于性冷淡而不孕,而最终却怀了孕,并将这归结为由于外星人授精。一些UFO学者把这看成很有说服力的一点。她们中大多数是青少年,并非仅仅是严肃的研

究人员才仅根据她们的陈述承认这些事件的可能性的。当然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处于不想要的怀孕的痛苦中,生活在一个充斥关于外星人来访的描述的社会中的青少年可能会编造这样一个故事。当然这里边也有一定的宗教影响。

一些遭绑架者声称,一些微小的植入物,可能是金属的,被插入他们体内:例如,在鼻孔的最深处。外星劫持治疗专家告诉我们,这些小植入物有时也会脱落,但除了极少一些病例外,这种小外来物都被丢掉或扔掉了。这些被劫持者看来都麻木地没有任何好奇心,一个奇怪的物体(可能是一个发送机把提取出的关于你身体的信息发送给地球上空某地方的飞船),掉出你的鼻子,你不经意地检查了一下,随手把它扔进废纸篓里了。我们被告知,像这样的一些事,对于大部分绑架案例是真实的。专家们曾复制并检测过一些这样的小植入物,没有任何制品能够被确认是地球之外制造的。没有发现由不寻常的同位素组成的元件,尽管我们知道别的星体和世界可能由不同于地球的同位素比例构成。也没有发现属于称为超铀"稳定岛"的金属元素。科学家们认为,在铀之后应该有地球上未发现的一族新的非放射性化学元素。

外星劫持的热心者,认为最好的一个例子是理查德。普莱斯所遇到的事件,他说八岁时被外星人绑架过,并被在阴茎里放了一个小物品;25年前后一个医生证实有个"外来物"嵌在那里;又过八年,它掉了出来,大约有一毫米粗,4毫米长。麻省理工学院和麻省总医院的科学家对其做过仔细检查,你要问结论吗?那不过是由发炎部位身体分泌的胶原质加上来自他的衬裤的棉花纤维所形成的东西。

1995年8月28日,鲁伯特。默道克在自己的电视台上放映了一段16毫米胶片拍成的据说是外星人尸体解剖的影片。穿着老式防辐射服(带矩形观察窗)和头盔的病理学家切开了一个有12个手指,大眼睛的怪物,检查了其内部器官,可是胶片常常没有聚焦,尸体的形象常常被拥挤的人群所挡住,一些看过影片的人对影片效果感到失望。同属于默道克经营的《泰晤士报》对影片是如何制作的却一无所知。尽管该报的确引用了一位病理学家的话,他认为尸体解剖进行得有些不恰当,不合实际地匆忙(尽管那对于电视观众是理想的)。据说该胶片是1947年的一个外星人目击者在墨西哥拍摄到的。现在他80多岁了,希望不要披露他的名字。具有决定意义的是,影片的开头一段(头几英尺)含有制作人Kodakl947年译成密码的信息,但事实表明整个胶卷,除了剪下来的开头部分,并未提供给Kodak.众所周知,片子的开头可以从1947年新闻影片(这在美国有很多)上剪辑下来,尸体解剖可分开地在最近导演与拍摄。还有一个龙的脚印,只不过也是伪造的。如果这是一个骗局,那么,编造这个骗局并不比麦田里的圆圈和MJ-12档案需要更多的智慧。

这些故事没有一个能强有力地显示他外文明的存在,当然对超越当代技术的巧妙机械是无法复制的,没有哪个被劫持者能从外星人飞碟船长的日志中偷一页下来,或拍一张飞船内部结构的真正的照片。或者回来时,带一些地球上从未有过的详细的可证实的科学信息,为什么没有呢?这种失败或许会告诉我们点什么。

20世纪中叶以来,地外文明假说的支持者已使我们相信他们已掌握一些客观证据,不是许多年前记忆中的星图,不是伤疤,不是被搅动的泥土而是真正的外星技术。这种分析不断发表出来,他们说的追溯到牛顿和盖博那个最早的坠毁飞碟的骗局。几十年过去后,我们仍在等待,这些文章又发表在公开的科学文献、冶金、陶瓷工业期刊、电力电子工程师协会的出版物、或《科学》与《自然》的什么位置上呢?

这样的发现确实应该说是重大的发现。如果确有真正的外来物品,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会为发现有外星人在我们当中的特权而争议不休。这些外星人使用的是不知名的合金或材料,有极强的刚性、韧性和传导性。这种发现的实用意义是巨大的(不管是否肯定是外星人入侵)。这种发现是科学家们生活的目标,而这种发现的不存在也很说明问题。

保持头脑开放是优点,但是,像空间工程师、吉姆。亚伯格曾说的,不要太开放了,以至让你的理智掉了出去。当然,如果有新的证据使我们有了充分的理由,我们乐意改变想法。但证据一定要有力。不是所有宣称的知识都有同等的优点,大多数外星人劫持事件中的证据大概与中世纪所谓的圣母玛利亚显灵事件没有什么不同。

精神病分析学先驱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对这类问题有一些比较合理的解释。他明确认为UFO是一种无意识思维的投影。在关于回归,即今天所说的"通道"的相关讨论中,他写道:

一个人可以轻易地把它当做一份心理学的事实报告或连续的一系列源于无意识的信息,......在这一点上它们与梦相同;因为,梦,同样也是一种对无意识的表达。......事情目前的状态给我们足够的理由让我们静静等待,直到更令人信服的物理现象出现。如果允许意识与无意识问的曲解、自我欺骗、偏见等存在,我们应该仍能在它们背后看见一些正面的东西,那么严谨的科学通过实验和实证肯定可以征服这一领域,就像在每个其他的人类经验领域所发生的一样。

对那些只根据陈述接受这些证据的人,他指出:

这些人不仅缺乏批判精神,更缺乏基本的心理学知识。说到底,他们不想进行进一步研究,而只是继续轻信。就我们人类的弱点而言,这当然是最天真的假定。

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完全被证实的UFO或外星劫持事件,伴随着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客观证据,并只有借助于地外文明的来访才可以清楚地解释。很难想象出一个比这更重要的发现。但迄今为止,还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连接近于此的也没有。迄今为止,看不见的龙还没有留下确确实实的爪印。

那么,更可能的是,我们正在经历一种大规模的,但通常被忽略的外星性虐侍者的入侵,或者人们正在经历一些他们不熟悉、不理解的内在精神状态。无可否认的是,我们对于地外生命、对于人类心理学还是非常无知的。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仅有的两种选择,你会选那一种呢?

如果外星人劫持的记录主要是关于脑心理学、幻觉、儿童时期扭曲的幻觉或者骗局的话,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道就不是极端重要的事情了吗?它们揭示了我们人类的局限性,表明我们是如此容易被误导和操纵,显示了我们信仰的流行性,甚至揭示了我们宗教的起源。在UFD和外星人劫持事件中有些具有研究价值的东西。但是,我认为,它们显然具有明显的土生土长的、地球之内的特征。

第十一章 忧伤的城市

......多么陌生啊,那悲伤之城的街道!

--赖纳。玛丽亚。里尔克《挽歌之十》(1923)

以上十章中的观点摘要登载在1993年3月7日的《展示》杂志上。如此多的来信,如此热烈的反响以及伴随着这一奇怪经历(被外星生物劫持)--不论其真正的含义是什么--的如此巨大的痛苦,深深地打动了我。这些有关被外星生物劫持事件的报道,意外地打开了一个窗口,使得我们得以了解我们的一些同胞是怎样生活的。这些来信的人,有的在推理,有的在辩解,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坦言困惑,有的则深深地陷入苦恼之中。

这篇文章也产生了普遍的误解。一位电视脱口秀节目主持人,杰拉尔多。里维拉,手里举着一份《展示》宣布说我认为我们受到了地外生命的访问。一位《华盛顿邮报》的影视评论家引述我的话说,每几秒钟就发生一起外星人劫持事件,却没有注意到我的讽刺语气以及紧随其后的一句话。(令人惊异的是大多数邻居们对这些劫持事件毫无觉察。)我的关于偶尔似乎听到我的已故父母的说话声的叙述(见第六章)--我称之为"清晰的回忆"--则被莱蒙德。穆迪在《新时代》杂志上和他的书《重聚》的序言中被当做主旨,成了我们在死后仍然"活着"的证据。穆迪博士用他的毕生精力试图找到人死后仍有生命的证据。假如连我的这些叙述都值得他引为证据的话,那么,可见他并没有找到多少他想要的东西。有许多来信的读者认为,既然我在从事有关地外生命是否存在的可能性的研究,那么我一定"信"UFO;或者反过来说,如果我对UFO持怀疑态度的话,我就应该信奉那个认定人类是宇宙中唯一智慧生物的荒谬信仰。关于这个问题的某些东西对清晰的思考毫无益处。

下面是对这一问题来信的有代表性的摘录,未加任何进一步的评论:

* 我问自己,当动物们遭遇到我们时,他们会如何描述这件事。它们看到一个巨大的盘旋着的物体在它们上空发出令人恐怖的噪音。它们开始逃命却感到肋下一阵刺痛。它们一下子摔倒在地,......几个人类生物拿着奇形怪状的仪器走过来,他们检查你的性器官和牙齿,他们在你下面放一张网,再用一种奇怪的设备把你吊在半空中。在形形色色的检查全都结束后,他们在你的耳朵上钳上一片奇怪的金属玩艺儿。

然后,他们就像出现时一样突然地消失了。在肌肉终于恢复了知觉以后,这可怜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动物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森林,搞不懂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一场恶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受到过性虐待。在我恢复的过程中,我画了许多"宇宙生物",并且多次感到自已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所征服、所控制,我还曾感到我的身体在房间里四处飘荡。对于在幼时曾经遭受过性虐待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劫持事件能真正地让他感到吃惊。......相信我,我真的宁愿把我受到的虐待归咎于外星人,而不是必须面对事实,面对那帮我曾经以为值得信赖的成年人对我干的那些事。听我的一些朋友们谈论他们有关被外星人劫持的回忆,简直要让我发疯。......我总是不停地对他们说,当这些小灰人在我们睡觉时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作为毫无能力的成年人,在扮演着最终牺牲者的角色!这不是真的,最终的牺牲者是介于虐待狂父母和被牺牲的儿童之间的那个角色。

*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魔鬼,还是根本就不存在。我的女儿说,当她小的时候,她的体内被植入了传感器。我不明白......我们总是把门锁着,再闩上,我实在是被吓坏了。我没那么多钱为她找个好医生,而她因为这些事无法工作,......我女儿在一盘磁带中听到一个声音。这帮家伙晚上出来抓走小孩,对他们进行性虐待。要是你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办,你家中的某个成员就会受到伤害。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去伤害孩子?他们对这房子里的一切对话都了如指掌。......有人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对我们这个家族进行了诅咒。如果有人诅咒了我们,你怎么才能解除这个咒语?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古怪而又不可思议,但是相信我,这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

* 有几个曾不幸遭到强奸的妇女能深谋远虑地从袭击者那儿拿来一张ID卡、一张强奸犯的照片,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以它们可以用来作为所说的强奸案的证据吗?

* 举例来说,从现在起我打算带着宝丽莱相机睡觉,希望下次我被外星人劫持时能记录下一些证据。......为什么非得由遭劫持的人来证明发生了什么事?

* 公元2001年,星际联盟的33颗行星派出的星际飞船将带着3.3万个弟兄降落在地球上!他们都是来自外星的教师和科学家,他们将帮助我们增进对星际生命的了解,而我们的地球则将成为星际联盟的第34个成员!

* 这是一个怪异而充满挑战的竞技场。......我研究UFO已经达20多年,我最终对这些崇拜者和崇拜者外围团体失去了兴趣。

* 我是一个47岁的祖母,我早在儿童时代就成了这种现象的牺牲品。我没有--而且从来没有--在表面层次上接受它;我没有--而且从来没有--声称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将很高兴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或是其它的什么被人理解的病,而不是这种未知的东西。......我完全同意,客观证据的缺乏,对受害者和研究者而言都是令人沮丧的。不幸的是,从受害者被劫持的方式来看,想再获得这类证据是极端困难的。我常常是在穿着睡衣(睡衣随后也会被脱掉)或是什么也没穿时被弄走的,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想在身边藏一架照相机几乎是不可能的......,我醒来时,身上有很深的割伤、刺伤,身体组织被取出,眼睛受了伤,鼻子和耳朵都在流血,还有烧伤、指痕和瘀伤,好多天后才消失。我请有行医资格的医师对这一切做了检查,可是没有一个能给出令人满意的解释。我不是自残身体者;这一切并不是什么耻辱。......请注意,大多数的遭劫持者声称他们原来对UFO并没有兴趣(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没有童年受虐史(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不想出风头或是赢得什么名声(我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实际上他们是在尽量避免承认自己与任何可能让人怀疑他或她正患有精神崩溃或其它心理疾病的事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承认有许多自称遭劫持(或与外星人接触)的人是怀着赚钱的目的,或是为了满足自己想成为公众瞩目的焦点的欲望。我根本不想否认这一部分人的存在。我要反对的是,认为所有遭到劫持的人都是为了满足他们个人的某些目的而在想象或是虚构这些事件。

* UFO是不存在的。我认为那东西需要不灭的能量来源,而这是不可能的,......我曾经同耶酥谈过话。《展示》杂志上的评论非常具有破坏性,它热衷于恐吓公众。我请求你们思想更开放些,因为地外空间智能生命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它们还是我们的创造者。......我也是一个曾经遭到劫持的人。老实说,这些可爱的生物对我做的好事要比坏事多。它们救了我的命。......地球生物的问题在于他们总想证实,证实,再证实!

* 《圣经》里谈到了地球和天体。这并不说明上帝想对人类进行性虐待或说明我们发了疯。

* 27年以来,我一直有着强烈的心灵感应。我并不接收,--我只是传进......,波来自于外层空间的某个地方--穿过我的大脑,然后将思想、语言和图像传播到一定范围之内的任何一个人的大脑里,......那些我从未见过的图像会突然进入我的大脑,然后同样突然地消失。梦再也不是梦了,它们更像是好莱坞出品的影片......,它们是些非常聪明的畜生,它们总是没完没了......,也许这些小家伙想干的一切就是交流......,要是我终于被这些压力弄成了精神病--或是再次心脏病发作──那你们最后的太空里存在生命的确定证据就化为乌有了。

* 我认为我从地球科学的角度找到了一个对大量UFO事件的似乎合理的解释(然后来信者对球形闪电进行了讨论)。如果你喜欢我的材料,你能否帮我出版?

* 萨根拒绝认真承认任何20世纪科学不能解释的目击事件的报道。

* 现在读者们将感到可以轻松地对待那些曾遭到劫持的人了......,就好像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幻觉的牺牲品。遭劫持者们经受的痛苦,与强奸案的受害者所忍受的创伤是同样的。而那些同他们最亲近的人也不相信他们的经历,这使他们失去一切同情和支持,使他们再次成为牺牲品。同外星人的邂逅已足以让人难以应付;受害者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推理。

* 我的朋友弗朗基让我去弄回一个烟灰缸或是火柴盒,可我想这些造访者恐怕聪明得很,它们不会去吸烟的。

* 我个人的感觉是,这些外星人劫持现象与从记忆存储中通过想象而再现的类似梦境的一段情节相比并无更多的意义。除了已经储存在我们大脑中的小绿人或飞碟之类的图像以外,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

* 假如那些被称做科学家的人,阴谋检查或是胁迫那些致力于对传统理论提出新的充满洞察力的假说的人......,他们就不该被看做是科学家了,显然他们只不过是些不可靠的、专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的骗子。......作为同样的象征,难道我们仍然非要相信J.埃德加。胡佛是一位优秀的联邦调查局局长,而不是一个有组织犯罪的搞同性恋的走狗吗?

* 你得出结论,说这个国家中有为数众多的人--约有500万──都是一个相同的集体幻觉的受害者。这个结论是愚蠢的。

* 真得感谢最高法院......,在撒旦及其魔鬼的庇护下,美国现在对东方的多神教敞开了大门。结果我们现在有了四条腿的灰色生物,它们劫持地球人,在他们身上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这一切又被广为传播。这些传播者是些接受过超出他们智力水平之外的教育的人,按说应当更明白一些事理......,你的问题("我们是否在被外星人访问?")对于那些真正明白上帝这个词意思的人而言,是不成其为问题的。他们是再生的基督徒,他们盼望着来自天堂的救世主让他们满怀欣喜地离开这个充满了犯罪、疾病、战争、艾滋病、罪恶、堕胎、同性恋、新时代新世界秩序的说教、媒体洗脑以及政府、教育、商业、金融、社会、宗教的全面堕落和毁灭的世界。那些拒绝《圣经》中的造物主的人,注定会迷恋上这类神话,也就是你在文章中不遗余力地作为真理来宣传的那些东西。

* 假如没有理由将外星人来访事件看得那么严重,为什么美国政府要将其列为最高机密呢?

* 没准一个来自一个金属相对缺乏的星系的庞大而古老的外星种族,正在打算通过接管一个更年轻更美好的世界并与这个世界的居民相融合而延续它们种族的生存。

* 如果我要和你打赌的话,我会赌你的信箱将被我刚才所提到的那类故事挤破的。我还会对你作一些让步,不然这个赌对你太不公平。我怀疑是心理的东西(心灵),作为我们进化的一个部分,产生出了这些魔鬼和天使、光亮和圆环。它们是我们的本性的一部分......

* 科学已经成了"法力无边的魔术"。UFO学家们都是些异教徒,应该把他们逐出教会,要么就把他们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 (一些读者来信说,外星人是撒旦派来的魔鬼,它们会蒙蔽我们的思想。有一位读者提出,撒旦阴险的目的,是使我们忧心忡忡于外星人的入侵,这样当耶稣和他的天使出现在耶路撒冷上空时,我们将不会满心欢喜,而会充满恐惧。)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另一个宗教狂想者而不理睬我(她写道)。我是相当正常的,在我自己的小社交圈子里还颇有一点名气呢。

* 先生,你现在正在干下面两件事中的一件:明知有外星人劫持事件而将之隐瞒起来,或是因为你没有遭到过劫持(可能它们对你毫无兴趣)而觉得它们根本没有发生过。

* 曾有人提出对美国总统和国会叛国罪的起诉,控告他们于40年代初同外星人签订了一个条约,而那些外星人后来暴露出了它们的敌意,......他们达成协议,保守外星人的秘密,外星人则以它们的某些技术(另一个记者披露,是隐形飞机和光导纤维,)作为交换。

* 这种生物中的某些生物能够拦截正在旅途之中的灵魂。

* 我正同一个外星生物保持着联系。这种联系早在1992年就开始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 外星人总是能够比我们的科学家们的思想领先一两步,而且它们知道如何留下些不够充分的线索来让萨根这类人满意,直到我们全社会在思想上准备得更充分,可以全面面对这一切时为止。......你可能同意这种观点,即,如果认为和外星人有关的这些事是真实的,将让人精神如此痛苦而无法想象正在发生的一切。然而......在5000至15000年或更早以前,它们曾经在这儿停留过很长时间并且展示过它们的形象,因而在我们所有的文化中都产生了有关上帝的神话。重要的是,在所有那些岁月中,它们并没有占领地球,它们没有将我们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或是将我们毁灭掉。

* 具有智力的人类是用基因的方法培养出来的,最初是为了替换上天之神(丁格尔斯/埃洛西姆/阿努纳基)的劳工和家仆。

* 人们看到的爆炸是一艘星际巡洋舰的氢燃料发出的,降落的景象将在北加利福尼亚......。那艘星际巡洋舰上的人,看起来就像电视系列片《星际旅行》中的斯波克先生。

* 有一条共同的线索将15世纪或20世纪的报道联系起来。那些曾经经历性伤害的个体,在理解和对付这类伤害上有非常大的困难。用来描述(产生)幻觉的那些措词总是支离破碎而且难以理解的。

* 尽管我们仍很顽固,而且我们最大的罪恶就是我们的傲慢,但是,我们还是发现自己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聪明。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引向善与恶的大决战。那颗星精确地瞄准一间孤独的小屋,穿越太空把智者引向那小屋。它告诉牧羊人不必惊慌,但这却吓着了他们。那光辉是以西结对上帝的赞美。保罗的光芒令他暂时目盲。......那是小人们带走老里普的飞船,那些小人被称做棕仙、仙子、小精灵,这些造物主创造之物被赋予了特定的职责......,众神还不准备让我们知道它们。首先,善与恶之间进行大决战,在我们醒悟之后,我们就可以将之继续进行下去。直到当我们变得非常谦卑,当我们不再想去击落它们的时候,上帝就会回来。

* 有关这些来自外层空间的外星人的答案很简单,它们就来自于人类。有人对其他人施用各种麻醉剂。在全国各地的精神病院里,到处都是无法控制自己感情和行为的人。为了使这些人得到控制,他们又被施用了形形色色的抗精神病药剂......。如果你总是被滥用这些药剂......,你就会发生所谓的"走火入魔"。各种一闪而过的图像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会感到怪模怪样的人来到你的面前。于是你开始琢磨这帮外星人到底对你干了些什么。你就会变成数以千计的被UFO劫持的人们中的一个。人们会把你叫做疯子。你之所以会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是因为氯丙嗪扭曲了你潜意识中的幻象......。那个作者被笑话、被嘲弄,他的生命则受到威胁(因为说出了这些想法)。

* 催眠状态为魔鬼、魔鬼和小灰人的侵入做好了精神准备。上帝希望我们穿着完好,思想清晰。凡是你的"小灰人"能做的,基督都能做得更好!

* 我希望我从未具有如此的优越感,以至不承认'创世'不仅仅只限于我自己,还包括整个宇宙以及其中的一切存在。

* 1977年,一个宇宙生物跟我讨论关于1968年我的头受伤的事。

* (一个男子的来信,他曾有24次遭遇到)一个寂静的、悬浮的盘状飞行器,(结果他)经历了一次精神功能的开发和强化,包括遥视、心灵感应以及导引宇宙生命的能量来进行治疗。

* 很多年来,我曾看到并且和"鬼"谈过话,曾受到外星人的访问(虽然还没有被劫持过),曾看到三维的头颅在我的床边飘浮,曾听到有人敲我的房门......,所有这些经历看起来同生活一样真实。但我从未把这些经历想象成别的什么东西,它们当然只不过是:我的大脑在和它自己开玩笑。

* 幻觉也许可以解释百分之九十九,但它能百分之百地解释一切现象吗?

* UFO是......一种极其荒诞的东西,没有任何现实的依据。我请求你不要把信任交给谎言。

* 萨根博士在空军的一个委员会任职,这个委员会的工作就是评估政府对UFO的调查。可是他却想要我们相信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UFO的存在。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政府还要接受什么评估。

* 我准备去游说议员们,让他们争取取消这笔用于监听来自太空的外星人所发信号的项目的经费,因为这是白费钱。它们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 政府花费成百万美元的税收用于寻找UFO.假如政府真的认为UFO不存在的话,搜寻地外智能生命计划将会是白白浪费钱。我个人对于搜寻地外智能生命计划感到很兴奋,因为这说明我们正在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我们开始试图同外星人联络,而不是仅仅充当一个不情愿的观察者。

* 所谓梦淫妖,我认为更像是星际强奸。这些事件发生在1978至1992年间。对于一个道德的、认真履行教义的天主教徒来说,道德沦丧、失去人性是不可能的。毫不掩饰地说,我对这种病态事件在人们身上可能造成的后果深表忧虑。

* 太空人来了!它们希望在即将到来的太阳黑子/行星周期峰值--这峰值已经迫在眉睫了--之前尽其所能,将人们,尤其是人类将来的希望--孩子们和他们的父母、祖父母以及和他们有关的其他成年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宇宙飞船每晚都进入我们的视野,飞近我们,赶在太阳耀斑大爆发、大气发生剧烈扰动之前来帮助我们。磁极互易即将来临,它们将移到宝瓶宫时代的新位置。(来信者还告诉我说,他们)正在阿斯塔特的堡垒一同工作,那是耶酥基督会见那些上船来接受指示的人的地方。很多上层人物都到了,其中包括天使长米迦勒和迦百列。

* 在能量疗法方面我有很多经验。这种工作包括取出人们体内及其周围能量场中的格栅、阴极记忆导线和外星人植入物。我的工作主要是作为心理治疗的一种辅助。我的当事人中有商人、管家、职业艺术家、治疗专家和儿童......外星能量有很强的流动性,不论是在人体内还是当它被取出后都一样。因此,必须尽可能快地将其控制住。能量格栅大多数都是被固定在心脏的附近,或是在一个横跨双肩的三角形结构中。

* 在经历了一次这种事情之后,我不知道如何才能翻一个身,然后重新酣然入睡。

* 我是个乐观主义者。我总是相信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要是你曾经见到过一个有房间那么高的人形生物--有着金色的头发,犹如一棵点亮的圣诞树一样闪闪发光--把我们身边的小孩子举起来,你怎么会不这么想?我明白那个人形生物所传达的信息。这信息是传达给小孩子的--而那个孩子就是我。我们总是一起聊天。不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忍受这种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陌生的精神状态?你已经接触到问题的实质了。

* 到底是谁在统治着这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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